鬼醫隻是微微頷首。
他並不想為自己的眼光局限找借口。
沒試驗出藥方,就是自己無能。
當然,經此一事,他也認清了自己。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醫者來說,寧可信其有吧。
“先生!”蕭萬平眉頭一皺“那這三種藥引,可能輕易得到?”
要知道,白瀟隻有兩三天時間了。
若找不到藥引,配製解藥,這藥方隻是廢紙一張,毫無用處。
談起藥引,鬼醫恢複那份自信。
“這晨曦露,顧名思義,便是日出時分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的露水,不難得到。”
“而白露花蜜,卸甲山綿延數百裡,要找也不難。”
“隻是這烈火草。”
說到這,鬼醫眉頭擰成一團。
“在下卻是從未見過。”
聽到這話,蕭萬平心中一沉。
“連先生都未見到過這烈火草,想必極其稀有了。”
“嗐!”
獨孤幽將那張白紙撕得粉碎,揚灑空中。
“忙活半天,原來隻是徒勞。”
“既然這烈火草如此稀有,兩三天之內要想找到,估計不可能了。”沈伯章也一聲歎息。
眾人神情低落。
蕭萬平卻長身站起,仰天一笑。
“諸位,休要灰心,事在人為。既然那神秘人千方百計把這藥方告訴我們,想必他斷定,咱們一定能找到。”
蕭萬平的話,算是安撫眾人。
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侯爺,真的嗎?”獨孤幽將信將疑問道。
“啪”
蕭萬平打了一下獨孤幽腦門。
“閒話少敘,咱們進城,讓黃彥銘幫忙打探。”
眾人紛紛跟上蕭萬平的步伐,離開了此間。
“等等。”
蕭萬平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一眼碧波宮山門。
“這裡,還是燒了吧!”
萬一真找不到烈火草,他也不想讓焦鶴有退路。
要嘛跟老子赴北,要嘛你們舍棄此間基業南遷。
敬酒與罰酒,你們自選。
“是!”
獨孤幽帶著府兵回到碧波宮山門,枯草鋪開,一把火點燃。
不到一刻鐘,衝天火光,在嚴寒肅殺的天地間,熾熱了眾人臉麵。
眼底火光跳動,蕭萬平嘴角略微揚起。
白瀟,焦鶴,休怪本侯陰狠。
眼看著房屋良田,被付之一炬,蕭萬平這才帶著人,下了山。
走到半路,蕭萬平瞧見路邊長著一叢特殊的花朵。
那些花如同晶瑩剔透的冰晶,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光芒。
“倏倏”
蕭萬平鼻子嗅了嗅。
“慢著,又是這個氣味。”
鬼醫看了草叢一眼,隨即答道“侯爺,這是冰淩花,喜愛嚴寒,每年寒冬時盛開。”
蕭萬平沒有回答,蹲下身去繼續聞著。
花香很淡。
方才他們上山時並未注意到,想必是此時烈火漫天,周圍溫度升高,氣味才蔓延出來。
“這香味,好像就是咱們方才在屋裡聞到的那味道。”
眾人停下腳步。
鬼醫經蕭萬平一說,眼睛微張。
他甚至沒蹲下身去嗅,便已然說道“不錯,同樣的香味。”
旋即,他又解釋道“這冰淩花香味恬淡,女子常用來沐浴。對了,方才那女子,身上也是這個氣味。”
蕭萬平索性摘下一朵冰淩花,放在鼻子麵前嗅了嗅。
驀然,他瞳孔驟然一縮!!
“是她!”
方才在屋內,氣味太淡,而出現的那女子,更是離自己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