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始終閉著眼睛。
半晌過後,他捋須道“隻能試一試了。”
蕭萬平眼睛一抬“先生有辦法?”
“雖然缺了晨曦露,但有白露花蜜和烈火草,藥效即使不足,料想應能控製毒性。”
獨孤幽立即出言“那還等什麼,快試啊!”
“去我營帳,取藥杵來。”
“我去。”
說完,獨孤幽已經不見人影。
蕭萬平也命人將白露花蜜取來。
鬼醫尋思幾息,捏了兩片烈火草的葉子,放進藥杵。
隨後,他滴入幾滴白露花蜜,用藥杵將烈火草葉子搗在一起。
“扶他起來。”快速搗完藥,鬼醫片刻不停說道。
焦鶴立即過去,輕手輕腳將白瀟扶起。
“撐開嘴。”
焦鶴捏開白瀟嘴巴。
鬼醫將藥杵裡的藥,放進白瀟嘴巴。
緊接著用手扶住白瀟下顎,上下擺動,幫助他咀嚼。
隨後,他又在白瀟喉管處,用嫻熟的手法,按了幾下。
蕭萬平細瞧,見白瀟喉管一動,吞下了藥物。
“保持這個姿勢,半個時辰不要動。”鬼醫從床上坐起。
隻有讓白瀟坐著,藥物才能更快抵達臟腑。
“是,先生。”
焦鶴滿懷期望,看著白瀟。
腰上,還插著他那柄長劍。
見此,蕭萬平有些唏噓。
在北境,白瀟也算得上叱吒風雲了,如今落到這般境地,令人感慨。
帳中,眾人沉默,目光不離白瀟左右。
蕭萬平坐了下來。
沈伯章出言“侯爺,夜色已深,不如先回去休息,這裡有我們,不會出問題的。”
擺擺手,蕭萬平深吸一口氣。
“本侯也沒睡意,再等等。”
聞言,其餘人也不再多說。
“嗯哼”
約莫過得一炷香,一聲輕哼從白瀟嘴裡傳出。
“有反應了,先生,宗主有反應了。”
本來已經打著瞌睡的鬼醫,聽到這話,立刻站了起來。
他來到白瀟身邊,拿起手再度把脈。
蕭萬平凝目細看。
見鬼醫眉頭逐漸舒展,臉色欣然,心中一喜。
“侯爺,脈象恢複些許。”
緊接著,他又查看白瀟胸膛。
見那團青紫,雖然範圍沒有縮小,但顏色明顯淡了。
“如何?”
蕭萬平淡淡問了一句。
雖然心中有些發緊,但他語氣還是稀鬆平常。
“毒性有所延緩,但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就看白宗主的意誌力了。”鬼醫回道。
聽到這話,獨孤幽立即出言“先生,既然有用,何不多用些藥,讓他撐久一點?”
鬼醫搖了搖頭,拿起那棵烈火草。
“餘下兩片葉子,需用來調製解藥,不能再少了。”
獨孤幽嘴巴張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焦鶴臉色無比擔憂。
“聽先生的。”
蕭萬平站了起來,繼續道“焦護法,這裡交給你了,希望白宗主能撐到日出。”
“有勞侯爺了。”
焦鶴坐在床上,始終抱著白瀟,朝著蕭萬平微微頷首致謝。
回到營帳,賀憐玉在等。
蕭萬平心中一暖。
“侯爺,你沒事吧?”
見蕭萬平進帳,賀憐玉立即迎了上去,幫他脫掉外袍。
“對付區區一個袁家,能有什麼事?”
“還說沒事,這都帶血了。”
賀憐玉將外袍遞到蕭萬平跟前。
“又不是我的。”蕭萬平朗聲一笑。
將外袍扔在一邊,賀憐玉去解開蕭萬平手上的紗布。
“這麼多天了,應該好了吧?”
她嘴裡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