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到病房裡查看病人,房間裡人也不少,有家屬,有朋友。
見秦耕進來,剛才還大聲說話的人,戛然而止,房間裡變得很安靜。
秦耕有了前世查房的感覺。
他先是檢查了一下傷口,紗布乾燥,沒有血液滲出,也沒有腦脊液滲出。
然後,他又翻開眼睛看瞳孔。
神經科醫生看瞳孔是基本的技能,要觀察的項目有,瞳孔的大小,圓不圓,對不對稱,對光發射靈不靈敏。
瞳孔反映的是顱內情況。
然後各項神經檢查,肌力,肌張力,腱反射,病理反射,還有其他的生理反射。
鄒曉漁也進來了。
他是聽人家說秦耕來了,趕緊就過來了。
他站在秦耕身邊,認真看著秦耕的各項操作。
雖然所有的醫生都做體格檢查,但很多人既不專業,還喜歡打馬虎,像秦耕這樣完全教科書式的,鄒曉漁可以肯定,整個西雙版納僅此一人。
他做得非常認真,還非常專業。
秦耕做完了檢查,直起了腰,準備出病房去醫生辦公室看化驗單。
轉過頭看見鄒曉漁,還見他手裡拿著病曆夾,他是把化驗單拿過來了。
秦耕從鄒曉漁手裡拿過病曆夾,翻看化驗單。
“怎麼樣?”病人的老伴趕緊問。
秦耕轉頭看了看老太婆。
病人叫吳清明,猛養農場的第二任場長,軍人出身。
他老婆叫何翠花,名字還是後來起的,她是吳清明路上撿的,比吳清明小了15歲,今年才50歲。
她的問話很迫切,很焦慮。
“目前的情況還好,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秦耕平淡的說。
“你是說度過危險期了?”她話語中包含期待。
秦耕搖了搖頭,說“沒有。3天之內最危險,然後是7天,7天之後,大腦的水腫就會慢慢消退。然後就是功能恢複期,3個月之內恢複最快,6個月之後就比較難了。所以,吳場長會發展到哪一步,我們隻能說走一步看一步。”
秦耕解釋得很詳細了,也夠通俗易懂。
他轉頭對鄒曉漁說“給病人加一組極化液,5的葡萄糖,多加4個單位的胰島素,總量達到16個單位。我的目的是要把血糖降下來。血糖高了,對大腦損傷的細胞不好。記得補鉀,鼻飼補。”
交代完畢,秦耕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人一下子圍過來,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
“怎麼樣?”他焦急地問道,眼中充滿了關切和期待。
“有希望了是吧?”另一個人也迫不及待地問著,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度過危險期了嗎?”還有人輕聲呢喃著,仿佛害怕打破這緊張的氛圍。
這些話語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強烈的情感共鳴。
人們都緊緊盯著秦耕,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焦慮和希望,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真實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