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害死了你們的家人?酒中下毒企圖殺害複仇小隊全體家眷的人又是誰?”
秦戰此話一出,錢隆、阿琛頓時眼前一亮,他倆剛才太過激動,以至於忽略了錢木其實也是害得他們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的罪魁禍首之一。
“沒錯!王先生說的對極了,錢木與魏長風、莫辟疆一樣都該死!”
阿琛拍著胸膛,率先表態,“我早就想殺這條陰險狡詐的老狗了!”
錢隆麵露猶豫之色,他雖然也是錢氏一脈的族人,但他出身低微,這麼多年來,要是不得到錢木栽培扶持的話,他也絕不可能成長為年輕一代中的領軍人物。
憑心而論,儘管錢木沒安好心,但錢木對他卻有再造之恩,讓他始終沒下定決心殺回領地,誅滅錢木的原因所在。
“錢木這條老狗,我殺定了,我相信複仇小隊的兄弟們沒有一個不想殺他!”
阿琛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怨毒憤怒的寒光,目不轉睛的盯著錢隆,“你的苦衷,我能理解,即便你不跟我們一起乾,我也能理解,你我依然還是好兄弟!你父母妻兒的仇,我替你報!我唯一的訴求就是,你不要阻止我!”
錢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而這個時候的錢木,則站在議事廳外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齊聚在廣場上的數萬名族人。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也不知道錢木發出族長令,緊急通知他們來議事廳外的廣場集合究竟想乾嘛。
錢木雙手背負在身後,枯瘦如柴的身子站得筆直,犀利睿智的眸光環視全場一圈後,才衝著眾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下一秒,整個廣場安靜得落針可聞,數萬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錢木,豎起耳朵,靜候錢木的下文。
“我錢氏一脈蟄伏在大山深處數百年,一直以來,各家各戶都能和睦相處,親如一家,沒想到十大長老之一的錢阿四竟然在酒中下毒,企圖害死複仇小隊的全體家眷!”
錢木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他此話一出,全場頓時為之轟動。
“啥?四大爺居然在酒裡下毒?”
“沒想到平日裡與人為善的四長老竟然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
“我的天哪,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好人了嗎?”
“誰說沒好人了?族長不就是大大的好人嗎?他若不是好人,他又怎麼可能說出死光頭的惡行?”
……
眾人的反應完全在錢木的意料之中,他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再度衝著眾人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大手一揮,悲痛欲絕的吼道,“把錢老四給我帶出來!”
聞言,議事廳內的兩名年輕人,押著被鐵鏈五花大綁的光頭長老,從議事廳內走出,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死光頭!你毒殺我姑姑一家,我他媽跟你拚了!”
“不把你碎屍萬段,我錢成誓不為人!”
……
群情激憤,歇斯底裡的叫嚷聲,謾罵聲,此起彼伏,傳遍整個廣場,要不是因為錢木還沒宣布該如何處置光頭長老的話,十之七八的人都會衝上台階,亂拳打死光頭長老。
看著憤怒的人群,錢木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已成功的點燃了族人對光頭長老的怒火,而光頭長老卻是臉色煞白,欲哭無淚。
儘管他早就看淡了生死,可當他在這一刻真正麵臨著死亡時,還是讓他感到恐懼,他不僅害怕死亡,更害怕蒙冤而死,可是家人的生死完全掌握在錢木的手上,他哪怕明知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他卻根本不敢為自己辯駁,隻能默默忍受族人對他的謾罵。
“老四,事到如今,你就彆憋著了,此時還不如實供述你下毒殘害族人的全過程,更待何時?”
錢木義正言辭的瞪著光頭長老,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傳遍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