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隻是個過路看熱鬨的!”
風清平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應道。
話鋒一轉,又指著分散在四周的同門師兄弟補充道,“不信的話,你問他們,他們都能為我作證。”
同門師兄弟恨不得一擁而上,將風清平亂拳打死,這廝真不是東西,你敢做不敢當也就罷了,乾嘛還要拉上我們墊背?
“他真的隻是個過路看熱鬨的?”
長袍老人陰鷙森冷的眸光從昆侖弟子臉上緩緩掃過,聲冷如冰,尖銳刺耳,令人耳膜隱隱作痛,“你們最好是說實話,不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們的性命!閻王要人三更死,老夫敢留人到五更,同樣的,閻王要人五更死,老夫三更就敢送人上路,老夫出道六十年來,死在老夫手上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九千,再多殺你們這十幾號人,也無所謂。”
“你們昆侖派的掌門人長春子,見了老夫也得低眉俯首,笑臉相迎,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還是那句話,你們一定要說實話,不然的話,你們就死定了。”
長袍老人看似再三提醒昆侖弟子彆對他撒謊,實則他這番話赫然已對昆侖弟子起到足夠恐怖的震懾效果,他這番話還沒說完,就有三分之一的昆侖弟子忍不住想供出風清平,但話到嘴邊時又擔心事後遭到風清平家族的報複。
“我……我才是指使師兄弟虐殺莫家守衛的罪魁禍首,有什麼,隻管衝我來,我鐵飛鷹但凡皺一下眉,就不是條漢子!”
就在這時,一名膀大腰圓,壯碩如牛的昆侖弟子挺身而出,拍著胸膛,雙眼瞪得溜圓的直麵向長袍老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罪魁禍首是我,與我的同門師兄弟無關,你要怎麼對付我都可以,隻希望能放了我的同門師兄弟!”
這一刻!
昆侖弟子全被鐵飛鷹這番話感動得熱淚盈眶,紛紛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要說誰仗義?還得是大塊頭鐵飛鷹啊!
事實上,鐵飛鷹之所以這麼仗義,還不是因為臨行前,他的家人淪為風清平的家族手上的人質,他要是不挺身而出,替風清平頂罪的話,風清平的家族肯定會將他的家人全部殺掉。
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他願意替風清平去死!
隻要家人能好好活著,他這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老頭!你現在就動手,殺了我吧!”
鐵飛鷹滿眼挑釁的瞪著長袍老人。
風清平如釋重負般暗暗鬆了口氣,鐵飛鷹如此挑釁長袍老人,肯定會將其激怒,老人一怒之下,殺了鐵飛鷹,那自己就能逃過一劫。
想到這兒,風清平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不少,手心裡的冷汗都在刹那間消散了十之七八。
啪!
長袍老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鐵飛鷹臉上,不冷不熱的怒斥道“混賬東西,你真以為老夫什麼也沒看見?”
“老夫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替真正的罪魁禍首頂罪,但老夫卻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你們這幫人全都得死,但多活一秒,就能多呼吸到一秒的新鮮空氣!”
鐵飛鷹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爛泥死狗般趴在數十步外,翻著白眼,艱難的呼吸著。
風清平嚇得臉都綠了。
長袍老人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他風清平!
可笑的是,自己剛才竟在長袍老人麵前各種找理由。
一年至此,風清平雙腿一軟,直挺挺跪倒在老人腳下,熱淚盈眶,悲悲戚戚的望著老人,聲音裡帶著哭腔,哽咽著道“前輩,我……我有眼無珠,無意間衝撞了你,更不該找理由為自己脫罪……希望前輩高抬貴手,饒我不死,我河東風家上上下下一定會感謝前輩的大恩大德!”
此時的風清平卑微得像條狗!
他非常清楚,以他現在的修為,在絕對的強者的麵前,連出手的機會都不會有,就已經被對方秒殺成渣。
因此,為了活命,他必須低聲下氣的求人。
隻要能保住性命,彆說是低聲下氣的求人,哪怕是跪地哀求,他也無所謂。
不料,長袍老人卻是不以為然的嘿嘿一笑,斜眼睥睨著風清平,“原來你竟是出自河東風家!也算得上是出身名門大族,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長袍老人輕撫雙掌,連聲感慨,一臉驚訝。
風清平眼前一亮,關鍵時刻還得是家族底蘊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