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禮動作一頓,“你醒了?”
齊琛起身,嘶了一聲,季晏禮又扶著他躺下。
“你的傷很重,先好好休息。”
“謝謝。”
齊琛嗓音有些啞,季晏禮給他倒了杯水讓他潤潤喉。喝了水,齊琛問道:“有人來找過我嗎?”
“沒有,不過……”季晏禮頓了下:“前天晚上房頂上一直有人走動的聲音,村子裡好多戶人家都被翻找過。”
齊琛眼裡閃過冷意。
他的那些弟弟,沒看到他死透真的是不死心呢。
他領旨去江南辦差,回京路上就遇到了刺殺,剛好護衛還都不在身邊,一切那麼巧,說沒有內應都不會有人相信。
他用手按了按傷口,這傷口幾乎貫穿他整個腹部,昏迷前他就有預感,覺得自己是醒不過來了。
齊琛看向季晏禮,再次鄭重的道謝,不管季晏禮是真的熱心腸救了他還是彆有所圖,他撿回一條命都是真的。
沒說幾句齊琛臉色就白了一些,季晏禮讓他好好養傷不要多想。
“也是緣分,原本家裡要辦喜事,前幾日人來人往的,現在喜事吹了,都是我的家人平時也沒什麼人來,清淨,剛好適合你養傷。”
等齊琛的傷好一點勉強能下地了,季晏禮給他做了個輪椅,讓他能自己在小院裡吹風。
齊琛覺得新奇,他出身尊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但季晏禮拿出來的這些他還真沒見過。
“你腦袋裡怎麼那麼多想法,這輪椅還有那個叫香皂的東西,孤……孤陋寡聞,我真是聽都沒聽說過。”
季晏禮也不拆穿他,假裝憨厚的撓了撓頭,“大兄弟我也不瞞你說,我爹娘送我去鎮上讀書,空閒我就愛自己琢磨一些東西,這輪椅不是我做的,我隻是說了我的想法,木工還真就給我做出來了。”
“哦?你還是個讀書人?”
齊琛抬手拍了拍他,隨口考了他幾句,見他對答如流很多東西很有自己的見解,愛才的心壓都壓不住。
“好好好,好好讀書,總能出人頭地!”
季晏禮也笑,隻要能在他還勢微的時候幫他壓住侯府,什麼都來日方長。
齊琛傷畢竟沒有好全,常常說到一半就覺得困倦,但他很喜歡跟季晏禮聊天,季晏禮的很多想法與他不謀而合,最重要的是,季晏禮的一些話經常讓他茅塞頓開,齊琛不由把季晏禮引為知己。
等京城找齊琛的人到村子裡的時候,兩人已經開始琛哥季弟的稱呼。
“太子殿下。”
小小的院子呼啦啦的就跪了一群人,身邊的侍衛穿著統一的玄色鎧甲配著彎刀,這次村裡看熱鬨的人頭都不敢露,直到來接齊琛的隊伍走遠,才有人把門打開一條縫細悄悄從裡麵往外看。
“哎呦喂,季晏禮這是攀上京城的權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