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鄭公公趕緊過去查看情況,除了季晟之外的數位禦醫也連忙湊過去,把脈的把脈,觀察的觀察。
季晟站在一旁,手緊緊攥起,一顆心懸在半空。
排除肉蟲也是有風險的。
這句季晏禮上輩子說過的話浮現在他的腦海。
七皇子年幼,肉蟲寄生時間短,剝離時才會沒那麼痛苦。皇帝已經年邁,他幾乎與肉蟲相伴了一生,強行祛除肉蟲與生生挖骨削肉沒什麼區彆。
已經有宮人上前站在他身後,一旦皇帝的情況有什麼不對,立刻就會把他拿下。
終於,老皇帝猛的起身吐出一口黑血後,難看的麵色緩和了下來。細看吐出的血汙裡,還有一條肥碩扭曲的血色蟲子。
季晟不著痕跡鬆了口氣。
“來人,”老皇帝任由宮人給他整理淨麵,他擺擺手,露出一個難得的笑意。
“賞。”
季晟跪下謝恩,借著磕頭的間隙嘴角緩緩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與此同時,季晏禮剛剛見到燕王。
許伯青與梅娘回了燕王的封地,季晏禮自然也跟著一起回了。
在回去之前,他用空間的井水混合著藥浴給幾人調理的身體,尤其是老太太,她年紀大了,一個人在老家村子裡,季晏禮給她調理了幾天,原本花白斑駁的頭發都開始變黑,細細的黑發長出來,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
季晏禮的醫術已經得到了村裡人一致認可,他要跟著許伯青走,村裡人好多還過來遊說,想要認下他的人也有。親爹隻有一個,乾爹可不是。
季晏禮都婉拒了。
他的目標就是以後會登上皇位的燕王,季晟煞費苦心奪走屬於原身的東西,那季晏禮就要讓他體會一下,無論他如何努力,最後都隻會名聲掃地一無所有的無力感。
季晏禮跟著許伯青到了燕王封地,剛開始燕王並沒有關注季晏禮,畢竟許伯青跟著燕王,得燕王重視,但他的乾兒子是誰燕王並不關心。
直到燕王知道許伯青的這個乾兒子姓季,是季家的後人。
他雖在封地,但京城召季氏後人回京的事他還是知道的,父皇也給他來信,說讓他不日進京,讓季家後人給他看診。
據他所知,季氏一脈單傳,既然季家的後人已經接到了京城,那這怎麼又冒出來一個?
他麵容平靜,哪怕身居高位也並沒有無禮的在季晏禮身上打量,反倒讓人對他更加高看了幾分。
“燕王殿下。”
季晏禮規矩的行禮,眼神並沒有亂看,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膽怯,年紀雖小,但氣度不凡。
燕王心裡不由讚了一聲。
他問道:“你是季家後人?那之前京城來接人,接的又是誰?”
季晏禮詫異:“我爹娘之前收養過一個流浪到村子裡的乞兒,京城來人時我並不在,隻知道他是被接走了,但具體的小子就不知道了。”
燕王眼裡的笑落了下來。
如果季晏禮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乞兒膽敢冒充季家後人欺騙皇家,真是狗膽包天。
他又問:“那季家研究出了可以治愈心痛的藥丸,那藥丸的方子他也知道嗎?”
這次季晏禮遲疑了一下。
“那個方子爹娘並沒有背著他,他可能是看了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