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庫房的門,驚呼聲就響了起來。
饒是惠娘,都嚇了一跳。
“怎麼會?”
她捂著嘴,看著空空的庫房。
“快,快去稟告將軍。”
季晏禮坐在堂上,手裡轉著一個茶杯,程明渡坐在他身邊,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小狗一樣一動不動盯著他手裡的杯子,沒一會兒就成了對眼。
季晏禮放下杯子,拍了拍他的腦袋。
“仔細傷眼。”
程明渡立刻坐直身子。
言淑妤臉上還帶著恍惚,她身邊的王嬤嬤直接麵色慘白。
她們也去庫房轉了一圈,早上惠娘才拿到鑰匙,庫房那麼多東西,就算搬走也不會一點動靜都沒鬨出來。
可,可前兩天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空了?
惠娘坐在旁邊念著:“一共少了黃金三萬兩,白銀二十萬兩,禦賜珊瑚擺件兩個,紫檀雕花座椅兩個,紫檀大雕四季如意屏風,東珠一斛,琉璃唾壺一對,白貂裘兩……”
惠娘自己讀的都心驚不已。
不隻大件,零零散散的小件更是數不勝數。
將軍這家底,就是放在上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等惠娘念完,季晏禮吩咐:“去把侍讀大人請來。”
“將軍!”
言淑妤忍不住辯解:“將軍,妾身不知道這東西怎麼丟的,不要去找我父親!”
“庫房鑰匙在你這裡,我不在這幾年,府裡也是你在管,你說,你不知道?”
言淑妤脫口而出:“庫房鑰匙我一直放在王嬤嬤那裡,平日裡也是王嬤嬤代我管理府上庶物……王嬤嬤,你快想想,東西怎麼會不見了呢?”
王嬤嬤的臉已經看不出人氣兒了,僵硬蒼白,整個人抖個不停。
在言淑妤說出她後,更是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啊,將軍,老奴,老奴不知道。”
季晏禮笑了:“你也不知道?侍書府出來的人,就隻會這一句話嗎?來人,去搜!”
跟著季晏禮從邊城回來的人應聲而動,過了一會兒,便回來稟告:“將軍,在王嬤嬤屋子裡發現了兩個擺件,一匣子金瓜子,一匣子銀瓜子,一本古籍,一個翡翠點金蟾蜍,還有一個金步搖。”
季晏禮手輕輕在紅木桌上敲了敲。
言淑妤則不可置信的望向王嬤嬤。
王嬤嬤瘋狂搖頭:“不是,老奴沒有拿,是栽贓,有人害我啊,夫人你相信老奴,相信老奴。”
她真的沒有拿那麼多啊,她之前也就是拿了兩幅字畫出去賣,還有一次是她兒子賭博被人追債,她拿了一個紫砂香爐和一串翡翠珠串,禦賜的東西不可買賣,她絕不會動。
這次那個惠娘子要管家權,要庫房鑰匙,她怕夫人最終還是給出去,以後斷了這條財路,所以才去偷偷又拿了十幾顆金瓜子,拿了一本古籍,還有一串珠串,打算賣了給兒子在上京城的好地段置辦宅子,剩下的留著養老。
她真的沒有拿這麼多!
王嬤嬤胖胖的身體抖個不停,哭著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