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
胖子不知從哪兒拉出個音響,拿了幾個話筒,還拉上了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放聲高歌。
幾個哥們兒在那兒載歌載舞。
林鈺喝了些小酒,微醺。
聲音開這麼大,震得他胃部都開始共鳴了。
怪不舒服的。
想找個清淨地兒待會兒。
醉意朦朧間,抬起頭,恰巧對上了黑瞎子那黑漆漆的、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黑眼鏡?
對哦!
這人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呢。
視線微微下移,瞧見了那揚起的嘴角。
莫名的,有種被盯上了的感覺。
醉意刹那間消失了個徹底。
黑瞎子盯著這小孩兒有好一會兒,見人終於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趕緊用“眼神”示意。
眼神沒用啊。
沒事兒,這不還有肢體動作嗎?
揮了揮手,指向一邊。
林鈺這下看懂了。
但他不想動,假裝自己不明白。
轉頭,便對上了啞巴張那清冷淡漠的眼神。
那人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你。
這人的眼眸向來如同冬日裡最深邃的寒潭,平素總是掛著一層薄薄的冰霜,仿佛世間萬物皆難入其心扉。
那是一種讓人不敢輕易觸碰的清冷,帶著一絲不容褻瀆的距離感。
林鈺知道這種感覺是錯誤的。
這個人隻是向來孤獨慣了,那淡漠的眼神裡或許還有更多的深意,隻是他看不懂。也不願看懂。
但在這一刻,他的目光卻像破曉前的最後一縷夜幕,直勾勾地鎖定了你的存在。那雙眼睛不再是冷漠的屏障,而是一扇突然洞開的窗,透露出從未示人的溫度與情感波動。
林鈺難得的,沒在找理由避開。
他與黑瞎子一個意思,想找他單獨談話。
林鈺這下子不得已領會,隻得乖乖跟著去。
沒辦法,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他也隻有認命的份兒。
踩在淺淺的草地上,柔柔的,軟軟的,卻莫名感覺寒意從腳底湧上來。
林鈺低頭看了一眼。
借著帳篷那兒射過來的光線,林鈺看見了米粒般大小的晶瑩的水珠。
恰似漫天繁星,卻過於短暫,隻得這夜間的片刻安寧。
次日晨起,等待著它們的,也隻有消亡。
明知結果,卻依舊如此執著,何必呢?
林鈺想不通,也沒必要想通。
語文理解罷了。
就是閒得慌,多給自己找點事兒,就不至於在這兒傷春悲秋了。
隻是更深露重,倒也正常。
怪不得有些涼了。
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跟上啞巴張兩人的步伐。
遠遠的,身後的光線離他們越來越遠。
胖子那豪邁的歌聲,也漸漸的疏遠了。
雖然停下了腳步。
林鈺靜靜望著眼前這片黑暗。
其實也沒有那麼黑。
這個地方,夜間還挺美的。
星光璀璨,月光皎潔,廣袤無垠的草原,在夜風中,輕柔的擺動,柔柔的,劃過心尖,莫名帶來傷感。
黑瞎子望了這小孩兒好一會兒。
就等著他主動開口呢。
結果這倒好,這人比誰都能憋。
旁邊的啞巴也是個沒用的。
這麼乾站著,有本事開口呀!
果然,關鍵時刻還得靠他黑眼鏡。
“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
這是肯定句。
林鈺一瞬間怔住。
輕輕的笑了笑,“你怎麼知道?”
黑蝦子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輕哼了一聲。
這還不明顯嗎?
這麼明晃晃的“有事兒”兩個字掛在臉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哦!
可能,無小狗看不出來吧?
沒辦法,誰讓他“單蠢”呢。
“阿嚏~”
正在激情高歌的無邪猛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誒!天真,誰在想你啊?”
王胖子瞧見了,調笑著。
“滾啊,你!”揉了揉鼻子,沒在意。
幾人繼續鬼哭狼嚎。
林鈺皺了皺眉,“這麼明顯的嗎?”
“要不然嘞?”
黑箱子攤開雙手,走到林鈺身邊,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說說唄。”
林鈺抿了抿嘴,沒有開腔。
黑瞎子他們從精絕古城回來之後,就一直覺得這小孩兒身上的事挺蹊蹺的。
啞巴張感覺到的那種親切感,那種血脈的聯係,總該不會是假的吧?
迅速展開了調查。
也隻得出個這小孩兒母親那輩是張家後人。
那為何血脈聯係會突然變得強烈呢。
這個原因始終不得而知。
兩人也沒糾結。
反正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終歸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結果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這小孩兒的行為越發詭異。
莫名的打印了很多照片,弄了很多相冊。
居然還開始寫信了。雖然也不知道寫了個啥。
神情也總是奄奄的,提不起半分勁兒。
不對勁,有貓膩。
這個人絕對在瞞著他們,乾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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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查清楚了。
兩人就是故意跟著來是四姑娘山的。
“怎麼,不想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