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蜷縮在五重錦椅上,沉香煙霧繚繞中,他正死死攥著一個玉石酒杯,裡麵殷紅的葡萄酒宛如血液一般。
那酒杯在他手中仿佛隨時會被捏碎,他的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濃雲密布,仿佛隨時會有驚雷炸響。
雙眼閃爍著陰毒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暗夜中伺機而動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他陰惻惻的說道“據我所知,引外兵入城,有非常多的人反對!”
他的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充滿了怨恨。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九幽地獄中傳出的詛咒,帶著無儘的寒意。
“何屠夫此時也正猶豫不決,我們可以假太後的詔書,就說她同意誅除我等,把何屠夫騙入未央宮!”張讓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那笑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他的臉龐被陰影切割得支離破碎,猶如一幅扭曲的惡魔畫像。
趙忠聽了,眼睛一亮,他手中鎏金酒壺猛地磕在幾案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暗紅酒液順著桌麵肆意流淌,如同一股暗紅色的細流,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此計甚妙,那何屠夫對太後的詔書必然深信不疑,咳咳”趙忠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顫抖如風中落葉。
他的指縫間漏出的酒漬在袖口綻開,那一片片暗紅的痕跡,像極了往年被杖斃的小黃門口中吐出的血沫,觸目驚心。
“哼,隻要他敢來,定讓他有來無回!”張讓惡狠狠地說道。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仿佛帶著血腥的味道。
燭火驟然爆出燈花,“劈啪”作響,瞬間將宮殿照得更亮。
磨得透亮的青銅鏡映出張讓扭曲的臉,那臉因憤怒和恐懼而變得極度猙獰,讓人毛骨悚然。
段珪和宋典,在一旁仔細傾聽,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冒用太後的詔書,這是何等的大罪。
就算誅殺何進成功,他們這些宦官恐怕也難逃一死。
現在不過是萬般無奈之際,想出來的辦法。
這不過是飲鴆止渴而已。
這個想法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們的心靈。
段珪手中的青銅酒盞突然墜地,發出清脆的“當啷”聲。
那酒盞在地上翻滾著,滾落在地磚縫隙間。
他慌忙去撿,動作慌亂而狼狽。
抬頭卻見張讓正對著自己獰笑,那笑容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他的心臟。
他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撿起青銅酒盞,重新坐好。
雙手卻止不住地顫抖,仿佛那酒盞有千鈞之重。
宮殿裡的氣氛愈發壓抑,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每個人的心頭都像是壓著一塊巨石,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事不宜遲,趕緊安排下去,務必做得天衣無縫。”張讓催促道。
他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卻又帶來了新的緊張和恐懼。
段珪和宋典匆匆忙忙地領命而去,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而急促。
那腳步聲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每一步都讓人的心跳加速。
張讓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