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平公主最後一句大膽發言，秦奮也被嚇了一跳。
他現在正值猥瑣發育之際，豈能如此高調？
“殿下，咱們若是可以如此高調行事，那乾脆把那四人拿下殺掉不就完了？”
太平公主聞言，登時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這件事牽連甚大，直接影響到她與玉真公主的對峙局麵。
官場爭鬥，素來愛用構陷，管你有沒有做，炮製證據，把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但這件事可不能這麼辦。
這四人乃是自己的核心幕僚，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不小的勢力，萬一殺錯，引起的震蕩難以估量。
這件事要查，但既要隱秘，又要準確，來不得半分虛假。
這麼一看，秦奮自進門以後，一係列應對都顯得是那麼的乾練、沉穩、思路清晰，同時功利之心又甚輕，當可共謀大事。
“秦郎，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不動聲色，回長安。”
“這就完了？”
“首先要確保你的安全，留在這裡我總覺不安穩，你若有事，我努力了半天還有何意義？”
太平公主聞言，眼神又開始迷離了起來。
秦奮一見，生怕對方又湊過來，趕忙繼續說道“我們一共遇到三批刺客，老雷他們隻是第一批刺客的一部分，還有人躲在暗處製造了山崩。他們製造了混亂，卻沒有出手，霸王也沒有發現他們。若是霸王沒有叛變，那便說明他們在那附近有一處非常隱蔽的落腳點，即便是霸王也很難發現，不過看上去他們好像並不關心事件的結果。”
“這些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水攪渾。”
太平公主這時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沒錯，因為他們知道你逃不掉，還有一夥刺客在不遠處等著你。”
“他們不隻找了老雷那些軍中老卒，還找了江湖人？”
秦奮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那夥江湖人的背後另有其人，製造山崩的那些人隻是湊巧知道了這個消息罷了。”
“你為何會有這樣的判斷？”
“若是兩批刺客均是受一人指使，為何第一次不一起出擊，求一戰功成？”
太平公主微微頷首，這件事若是讓她來做，她也會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第一局中。
因為一擊不成，後麵的情況隻會越來越複雜，變數會越來越多。
秦奮繼續說道“時間已經過去多日，第二批刺客一定猜到我們已逃離了包圍圈，所以這時他們早已銷聲匿跡，霸王找不到痕跡的。”
“那就是說，這條線索斷掉了？”
“不，刺客可以藏起來，永寧縣衙裡的那些人還能藏起來嗎？他們才是這條線索的突破口。”
“但這隻是我們的懷疑，手中沒有一點證據，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把一縣中的所有官吏都拿了吧？”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難道你忘了萬佛寺的事？”
太平公主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辦法，就是案子小了些，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且那幾個和尚很有可能已經淹死了，沒了主犯，想要攀咬永寧縣尉並不容易。”
幾十個女人被非法拘禁，毆打、強奸，甚至是販賣，這還是小案子？
秦奮隻覺頗為無語，繼續說道“那公主遇刺算不算大案？”
太平公主眼中一亮，說道“你想用這件事做文章？”
“沒錯，萬佛寺脅迫良人賣身為奴，殿下在碧水山莊遇刺，兩件大案，朝廷沒理由不派人調查永寧縣，對不對？”
“可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我們還能找出什麼痕跡嗎？”
“一定找不出了。”
“那還去調查什麼？”
“當然是去查人。”
“查人？”
“對，我剛才已經說了，證據一定已經毀滅，但他們不能把人也毀了，否則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