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
四個潑皮,三個跪著,一個躺著。
跪著的鼻青臉腫,躺著的則奄奄一息。
秦奮席地而坐,埋怨道“洛姐,你這……下手也太重了。”
三個潑皮聞言,無不傷心落淚。
他們縱橫西市多年,經曆大小戰役無數,何時挨過這樣的胖揍?
還有沒有王法?
其餘幾人見到潑皮們的樣子,都在拚命憋笑,險些就憋出了內傷。
剛才進門時好像不是這樣吧?
秦奮望向老黃,說道“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是多寶閣的夥計,專門欺負西市做生意的外地人。他們說外地人想在西市做生意,就要給長安的窮苦人家捐活命錢,每戶每月要兩貫。起初我們交了,但鋪子剛開張,根本沒什麼生意,兩個月後我們就沒錢了。老王說能不能少交些,他們二話不說就把老王給打吐血了。”
“我們還有一個老王?他人呢?”秦奮詫異的問道。
老黃聞言放聲大哭“死了,被他們打死了。”
“東家,彆聽他胡說,我們”
一個潑皮妄圖辯解,洛神抬起一腳,一鞭腿掃在對方的臉上,硬生生把人家的辯解之詞給打斷了。
當然,同時被打斷的還有潑皮的牙齒和鼻子。
另外兩個潑皮一見,嚇得魂飛天外,他們不是沒挨過踢,隻是這醜女出手也太黑了,一出手就是往死裡整,毫無分寸可言。
打架就怕遇到這樣的茬子,下手沒輕沒重,搞不好就會鬨出人命。
就好像那老頭兒嘴裡的老王,就是因為趕上了一個手黑的新手,結果就一命嗚呼了。
秦奮問的好好的,突然被洛神打斷,他無奈的望了對方一眼,示意稍安勿躁。
“既然出了人命,你為何不報官?”
老黃聞言滿臉的委屈,說道“他們怕事情鬨大,當時說帶老王去找大夫,一會兒就沒了影兒,等我趕到多寶閣,他們又百般推諉,足足拖了我兩天,最後才告訴我,人死了,屍體都埋了。”
“那你為何不報官?”
“我連屍體都沒有,如何報官?”
“你不報官吃虧的是你,我看鋪子都關了,他們為何還追著你要錢?”
老黃聞言,又哭了起來。
“他們找我要的是安葬老王的錢,我不給,他們還要和我算利息,屋子裡的東西全被他們搬走了,可他們還是說不夠。”
秦奮搖頭苦笑,他已經聽明白了,這是一夥潛伏在敵國的密諜被當地惡霸欺負死了的故事。
老黃不報官,並非是因為沒了老王的屍體,他既沒錢,又沒勢,還有一個密諜身份拖累著,所以才不敢報官。
秦奮望向僅剩的兩個可以正常交流的潑皮,問道“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兩個潑皮聞言,本能的望向洛神。
進了這個院子,但凡開口說過話的,可都被這個醜女給廢了。
洛神眉梢一挑,厲聲道“看什麼看?東家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
兩人急忙稱是,其中一個說道“黃公說的一點都對,不過王公不是我們打死的,那是個新來的,綽號大明白,心黑手狠,失手打死王公後,還得到了徐大郎的賞識,現在身後跟著十幾個手下呢。”
秦奮想了想,問道“你們能在西市做這樣的買賣,不可能沒有背景,說說吧,仗了誰的勢?”
兩個潑皮聞言一怔,眼珠兒在眼眶之內來回亂轉,並未第一時間回答秦奮的問題。
勁風響起,一隻大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在了第三個開口說話的潑皮的臉上。
現場倒地不起的人數直線上升,能交流的隻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