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迅速瀏覽了一遍信件內容,雙眼立刻就眯成了一條線。
信上的內容果然驚人,難怪太平公主會看了那麼多遍,因為這場變故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片刻之後,秦奮忽然對太平公主說道“走,跟我一起去見阿蠻,好不好?”
太平公主聞言,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讓她親自登門去找玉真公主?這是她連做夢都不會夢到的事情。
秦奮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沉聲說道“難道你還看不出?要出大事了。”
高天清現在恨不得衝上來一把奪過秦奮手中的信件,他實在是太想知道那上麵的內容了。
不知道信上的內容,他就不知道宮裡到底出了什麼大事,更不可能幫助殿下分析現在去找玉真公主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就等於整件事中他根本插不上話。
當然,這件事在他的觀念中先天就是錯的。
不管宮中發生了什麼大事,也不用去和死敵商議吧?
可他並不敢真的去搶信,眼前這兩個人他全都有所忌憚。
太平公主自不必說,那是他的主子,他的身家性命都與之息息相關,她若是不願將這件事告訴他,他就決不該問。
秦奮雖然和他沒有隸屬關係,但對方憑一己之力就擒住了那些衝進京兆府劫囚的賊人,武力值可想而知,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裡搶得過人家?
所以,他就隻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可誰知就在這時,公主殿下忽然起身,語氣堅定的說道“好,我和你去。”
高天清聞言,隻覺一陣一陣的天旋地轉。
殿下,你就這樣答應了嗎?連一點反駁都沒有?
就在高天清還不願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太平公主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去通知陸飛魚準備,我要去阿蠻那裡。”
高天清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所以他本能的躬下了身,頗顯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喏”字。
誰知就在他準備退出大廳的時候,秦奮又說道“少監大人,不要準備平日裡殿下出行的那種大馬車,這次我們需要低調。”
高天清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走出內院,高天清的一群義子立刻就聚攏了過來,可看到阿爺那張畫滿了黑線的臉,一眾兒子立刻就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眾人誰都不敢開口多言,隻是默默的跟在了高天清的身後,等待著對方的吩咐。
一路上高天清都一言未發,來到了侍衛們居住的院門前,他這才轉過了身,對一眾義子吩咐了幾句。
眾人不敢怠慢,立刻領命而去。
高天清吐出一口濁氣,邁步走進了院子,徑直朝著陸飛魚的公房而去。
陸飛魚正在和幾個手下談著事情,聽說高天清突然到訪,他趕忙打發了眾人,快步迎了出去。
“什麼風把少監大人吹到我這來了?”陸飛魚笑道
誰知高天清卻是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旋風。”
陸飛魚聞言一怔,隨即尷尬的笑了幾聲。
這些閹人都是肢體不全之人,也許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的日子,他一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絕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陸飛魚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笑嗬嗬的引著高天清進了自己的公房。
“少監大人尋我何事?”
“殿下有令,命你立即準備,她要去一趟玉真公主府。”
“啥?”
看著陸飛魚那目瞪口呆的樣子,高天清不知為何心中一陣暗爽。
“陸統領不用張這麼大的嘴,你沒聽錯,就是去玉真公主府。”
陸飛魚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忽然低聲問道“需要著甲和帶弩嗎?”
這句話一出,倒把高天清給說懵了。
“陸統領,你想到哪去了?若是去拚刀子,公主殿下怎會親自出馬?”
陸飛魚愣了愣,說道“既然不是砸場子,那我們去玉真公主府乾什麼?”
這一下便問到了高天清的傷心事,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公主殿下根本就沒和他商量,便做出了這麼不可思議的決定。
高天清歎了一口氣,幽怨的說道“我也不知,現在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殿下就隻有秦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