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青陽子,公房之中便隻剩下丁福壽與秦奮。
酒菜已經擺上,就是氣氛……有些怪異。
丁福壽愁眉苦臉,長籲短歎,筷子根本都沒有動過,隻是一個勁兒的朝著嘴裡倒酒。
秦奮卻是乾勁十足,下箸如飛,就好像被人下蠱的不是他。
過了一會兒,丁福壽終於看出了蹊蹺。
明明已經身中鬼蠱,這小子怎麼能吃的這麼香?莫不是他有破解之法?
聽說聖人中了鬼蠱,丁福壽的心情就一落千丈,現在終於看到了希望,他怎能不激動?
於是他一把拉住秦奮的手臂,說道“賢弟,你是不是知道解決鬼蠱的法子?”
聽到丁福壽對自己的稱呼,秦奮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大將軍,你這麼稱呼不合適吧?”
丁福壽大手一揮“有什麼不合適的,你要是能幫我解決了這件事,我和你義結金蘭都行。”
秦奮瞠目結舌,一身雞皮疙瘩全都掉在了地上。
你念過書沒有,也太敢胡亂捅詞了。
看到對方的樣子,丁福壽趕緊又加碼。
“你不是喜歡青樓嗎?隻要你幫為兄把這件事解決了,全長安的青樓以後都是你的,如何?”
秦奮聞言,嘴角劇烈的抽動了起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未來是要做龍頭的男人,你特麼讓我做雞頭?
過分!
“丁兄,事情並不複雜,且聽小弟慢慢替你排擺。”
對於秦奮順著杆就稱自己“丁兄”,丁福壽完全不在意。
他們宦官群體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當頭,誰能給他們帶來利益,那麼此人的地位就會扶搖直上,這是很正常的事。
“賢弟快講,為兄洗耳恭聽。”
秦奮放下筷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這才緩緩說道“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解決之道無外乎兩個,一個就是找到施術之人,讓他把術解了。”
“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嘛,就是找高人指點,通過其他的法子化解此術。”
丁福壽聞言,眼睛一亮。
“你剛才拜托那老道士的,就是請他去尋高人?”
秦奮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拿起筷子,繼續乾飯。
丁福壽一見,趕忙說道“賢弟,菜咱有的是,你先把話說完,然後再吃可好?”
“丁兄,你沒聽到暮鼓已經響了嗎?吃完我得趕緊回家了。”
丁福壽聞言,立刻從身上摸出一塊牌子遞了過去。
“這是咱龍武軍的腰牌,金吾衛那些雜碎絕對不敢攔你。”
秦奮接過牌子,一點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揣進了懷中。
不過他並沒有放下筷子,一邊吃,一邊說道“青陽道長古道熱腸,定會儘全力的,但咱們這邊也得努力不是?”
“正要請教賢弟此事,下蠱的明顯就是那個假杜允,他現在已死,哪裡還有人能替我們解開這個術?”
“誰說沒有線索?其實我已經在暗中調查了。”
“哦?”
丁福壽眉梢一挑。
杜允之死的案子就是靠著秦奮的線索破獲的,既然對方已先一步展開了調查,必然是有所收獲呀。
“賢弟,可否給為兄透露一二?”
秦奮笑著說道“丁兄不必客氣,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稱,若是有發現,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丁福壽一愣“什麼意思?你還沒找到線索?”
秦奮聞言,立刻苦了臉。
“丁兄,你也知道我霸王人輕言微,調查隻能秘密進行,事情才剛發生不久,哪有這麼快就找到線索?”
丁福壽眼珠一轉,問道“那賢弟必然有個調查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