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姐的問話,喜鵲動了動嘴,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鄭采薇看了她一眼,“說吧,這個家,我還是有一席之地,能夠說的上話的。”
喜鵲認同的點點頭,雖然她來家裡的時間不長,但她也知道鄭采薇在鄭府的家庭地位,基本上算是大家都會聽她的。
可,她想到許氏,想到他們母女兩的感情,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她雖然是小姐救回來的,但家裡的每一個人對她都很好,她不想因為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破壞了家人之間的感情。
可鄭采薇是誰,她上一世可是在福利院中長大,一個人在學校裡摸爬滾打,在社會的大染缸裡浸染過,哪會看不出來喜鵲的顧慮。看她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鄭采薇也明白了些許,她笑了笑,“是鄭小梅,對不對?”
喜鵲驚訝的抬頭,鄭采薇知道自己猜對了,才趕回來看到她一個人縮在院子的角落裡,她就有所懷疑,沒想到還真是她。嗬,鄭采薇在心底冷笑一聲,不過就是看著母親真的喜歡她,才留下她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開始蹬鼻子上臉了呢。
喜鵲看自家小姐已經猜到了,也就不太隱瞞,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原來,昨天下午鄭采薇和瑾親王離開之後,杜鵑和東子就一再叮囑大家,最好待在屋裡,院子裡都是機關,現在天已經黑了,萬一不小心觸發了機關,自己受傷不算,也破壞了機關,就起不到防護的作用了。
隨行的人都知道各中的厲害,就連豆豆都乖巧的倚在張媽媽懷裡。
可這群人裡麵,還有一個不是這家人的,那就是鄭小梅,鄭長庚知道梁府擼鄭采薇這件事有鄭大河一家的參與,數罪並罰,把他們一家逐出了宗族,攆出了爛泥村,讓他們自生自滅。
誰都沒有想到鄭小梅竟然有臉回來求許氏,她口口聲聲說她不知道其中的內情,隻是每次回家的時候家裡人都會問他鄭采薇有幾個人,她單純的以為家裡人隻是好奇,沒想到他們是在摸底。
那天打開後門,也完全是意外,是奶催著她過來的,她哪裡知道是他們的計謀。她在許氏麵前哭的聲淚俱下,說家裡人逼著她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她不願意,哀求許氏收留她。許氏才生了孩子,最是心軟,最後就答應下來,給了她十兩銀子,買斷了她和鄭大河一家的關係,以後就留在許氏身邊伺候。
可是,她畢竟是許氏的侄女,親侄女。家裡的其他人都不敢真的把她當婢女使喚,都是把她當作半個主子看待。所以,昨天晚上她鬨著要解手的時候,大家才會縱容她。
她說她內急,杜鵑給她搬來了隻木桶,讓她將就一下,她又說自己沒有用過恭桶,解不出來,死活要去後麵的茅房。
杜鵑冷著臉不同意,她就去求許氏,許氏看她憋的臉都紅了,有些心疼,隻能讓杜鵑帶著她去。
你說去茅房就去茅房吧,她偏要手賤的順手摘朵花兒,這不,就觸發了其中的一個機關,杜鵑隻能把這個機關停掉,把她救出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敵人來了。
按理來說,他們從牆頭進來,有魔鬼芭蕉在,應該能擋下一些人,可她偏偏要鬼哭狼嚎的叫著喊著芭蕉樹吃人了,原本打算從其他位置翻進來的黑衣人聽到她的喊聲,全部退回去從同伴之前的位置進去,果然躲過了魔鬼芭蕉的攻擊。
機關被停掉一部分,魔鬼芭蕉的弱點又被敵人發現,這不就直搗黃龍了麼。
雖然已經猜到了大概,但聽到事情的原委,鄭采薇還是怒火中燒,心有餘悸,要是韓媛媛不在呢,要是自己再回來晚一些呢,要是韓庭軒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丟下木青追過來呢,那樣的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薇兒,這件事,爹爹會處理好。”鄭長庚歎了口氣,他心疼女兒,卻也不能責怪自己的妻子,畢竟,留下鄭小梅,是他和薇兒默許的,原本想著她一介孤女,翻不起什麼風浪來,沒想到,竟差點害死了全家。
他又歎了口氣,出了事情之後,許氏也知道因為她的識人不清,給家裡帶來多大的禍端,薇兒差一點連命都沒了!她覺得自己沒臉來見女兒,所以昨晚看了女兒一眼後,就躲在屋子裡,悄悄落淚。
作為丈夫的鄭長庚卻不能不管,他一早就來看女兒,也想看看女兒對鄭小梅的態度。
“父親,我家的宗旨,一次不忠,終身不用。按照家規,應該把她發賣或者攆走,但她畢竟是您的親侄女,做的太過,對您的名聲影響不好,我想著,先把她關在這裡一段時間,等你在泗水縣穩住腳跟後,找個差不多的人,把她嫁過去就行了,這也算是全了你做叔叔的情誼。”
看著氣若遊絲,還在為自己勞心勞力、出謀劃策的女兒,鄭長庚心裡愧疚,他點點頭,應下。心裡默默的想,就算女兒說要把鄭小梅發賣了,自己也同意。
“爹爹,我想娘和弟弟了,你讓她帶著小子遇來我房間吧,她要坐月子,我也剛好要臥床養傷,整好,還能說說話,解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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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長庚深深的看了女兒一眼,知道女兒是想寬妻子的心,他隻能點頭,應下。
鄭子遇果然對得起他“隨遇而安”這個名字,雖然換了個環境,身邊還多了幾個陌生人。他卻一點也不哭鬨,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鄭采薇看著躺在自己身邊,攤開四肢,睡得跟小豬仔一樣的弟弟,感覺身上的傷口都沒那麼疼了。胖乎乎的小臉白裡透紅,時不時還會動動嘴,回憶奶水的味道。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不知道將來這雙桃花眼會勾走多少女孩的心。
“薇兒,是娘錯了,娘對不起你。”許氏坐在鄭采薇的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一雙兒女,一個生機勃勃、一個氣息奄奄,愧疚就像把刀,在她的心上反複的拉扯,痛的她每呼吸一下,都在顫抖。
“娘,不怪您。都說了,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楚楚可憐的跪在您跟前求您,是個人都會心軟的,收留她,我們做到了有情有義,但,她自己不知道珍惜,狂妄自大犯下大錯,也不能怪我們翻臉無情。”
看到許氏還在暗暗垂淚,她心底忍不住的歎息,她是真的不太會安慰人,“娘,我受傷,其實跟她的關係也不大,要怪隻能怪背後的敵人太過狡猾,但是,受一點小傷,但是護住了家人,我是願意的,真的。”她伸手擦去許氏臉上的淚水,抬手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小聲的吸氣,許氏聽到她的吸氣聲,哪裡還有心思哭,忙不迭的問她是不是拉到了傷口,要不要請白芨姑娘看看?
伺候在一旁的杜鵑和喜鵲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疑惑,小姐受傷的不是左手麼?剛才她難道不是在用左手給夫人擦眼淚?難道左手也受傷了?
聽到許氏著急的問這問那,兩人心下了然,哦,原來小姐也會在夫人跟前耍心眼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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