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擰了擰眉,不悅的看著袁誌雲。
“殿下,萬萬不可呀,六殿下怎麼都是益州的王,您不能抓他。”
按照大慶律,有了封地的皇子,統管封地的一切,和知府互相監督,但都沒有直接處置對方的權利。
他們兩人雖然都是皇子,但,大皇子隻是來賑災的特使,可以處置賑災的一應事務,卻不能處置這塊地的主人。
換句話說,被封地就藩的,都是有權利的藩王,隻有皇上才有處置的權利。
六皇子雖然沒有封王,情況有些特殊,但規矩就在那裡,袁誌雲誰都不敢得罪。
“嗬嗬,藩王?就他,他不過是個被父王厭棄了丟出京城的棋子罷了,能有多大的影響力。彆跟我廢話,把他們都給我押下去,我過兩天就回京了,到時候讓父皇親自審理。”
他手一揮,幾個侍衛押著三人就要往府衙的大獄去。
“放開我!”一聲渾厚的男子的聲音響起,就見剛才灰撲撲低眉順眼的男人摘掉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他清秀而又俊逸的臉。
他挺了挺腰身,失望的看了大皇子一眼,才彎腰拱手,“見過大殿下,見過袁大人。”
鄭長庚!
大皇子認出了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大皇子還在震驚之中,袁誌雲也沒有回過神來,鄭長庚見沒人讓自己免禮,他就自己直起身來,“殿下要抓我們問罪可以,微臣隻有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他看著大皇子和袁誌雲,似是笑了笑,“殿下所列的這些事情,我已經悉數上表朝堂,有沒有罪,想來皇上已經有了論斷,就請殿下安心等幾天,或者先行回京吧,若我們真的有罪,想來大理寺的人,也能找到我們。”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些事父皇已經知道了?
那是不是這次賑災,自己真的就一點功勞都沒有了!
大皇子不甘心,他不想就此放過六皇子,包括跟他有關係的所有人!
“哼,這不過是你的狡辯之言罷了,父皇知道又如何,他就能包庇你們的罪行麼?大理寺能向他屈服,這天下的百姓會嗎?”大皇子說的擲地有聲,儼然一個為天下百姓請命的好官。不提前知道他前兩天剛下的那個命令,或許,大家就能信了他的話。
“原來大哥也知道這天下的百姓並不會因為權勢而屈服啊,那你讓所有百姓去拓寬河道,還不給他們飯吃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並不是屈服你的權勢,他們隻是單純的活下去。”
“我的做法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活下去嗎?拓寬河道,緩解了涇河的壓力,涇河就不會再決堤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啊呸——”六皇子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哥哥,罵了臟話,“拓寬支流的河道,會讓涇河的河水倒灌,所有支流旁居住的人家都要跟著遭殃,這就是你說的好處?”
六皇子挺著胸脯,昂著頭,氣勢上不輸大皇子半分。
看到這樣的六皇子,鄭長庚終於欣慰的笑了。
皇上想辦法把他送出京城,是對的。
大皇子成功被六皇子的話激怒,這是他來賑災唯一做的一件事,還被自己的親弟弟指著鼻子罵自己不顧百姓死活。從小到大,他就沒受過什麼委屈,來了益州一趟,才短短一個月,什麼屈辱都受了一遍!
他可是皇子,父皇的長子,小六不過是個冷宮廢後的還被父皇厭的兒子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他唰一聲抽出佩劍,迎著六皇子就刺了過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