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悠後麵的安慰瑾王殿下並沒有聽進去,隻聽到她說“差不多可以這樣說吧!”後麵的話他就自動屏蔽了,隻想著女子生產確實是九死一生,若以後他跟沈悠悠在一起,那他寧願不要子嗣,也不想看到沈悠悠承受生產之痛,而且據他所知,沈夫人——也就是沈悠悠的娘親恰好就是難產而亡。都說女肖母,他可不能讓沈悠悠有任何危險!他也確實是被嚇到了,聽暗二說的繪聲繪色唱作俱佳的,什麼鮮血把好幾層被褥都浸透了,什麼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要不行了,什麼直接割開腹部開膛破肚取出孩兒了等等…這讓見慣了大場麵的瑾王殿下代入到沈悠悠身上時也受不了而崩潰了,所以他急於找她探尋一個答案,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答案。
此時的瑾王殿下雙眼通紅,眸底的恐懼還未散去,緊緊地攥著拳頭,骨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發一般。
沈悠悠見狀,連忙伸手握住了瑾王殿下的手,輕聲說道“王爺,您彆擔心,我醫術很好的。”
瑾王殿下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子,眼中滿是心疼和憐惜。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沈悠悠的臉頰,柔聲道“悠悠,本王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沈悠悠感受到了瑾王殿下的關心,心中一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她輕輕搖了搖頭,道“王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瑾王殿下點了點頭,拉著沈悠悠的雙手,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柔軟。他知道,這個女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願意用一切去守護她,保護她。
想到此,他一把抱住沈悠悠,“悠悠,以後我們可以不要子嗣,我不想你承受生產之痛,更不想看到你像今日這位夫人一樣九死一生才能誕下孩兒。所以我們以後就不要孩子了吧!”
沈悠悠……瑾王殿下,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虎狼之詞?我現在對你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要說好感嘛,可能就是停留在腹肌手感不錯的階段。好吧!長的也還不錯,但是即使我現在對你略有好感,也還沒挑破天窗說明白吧?!而且也還沒上升到就今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吧?!怎麼就省略了開花的過程直接到結果上來了?沈悠悠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再這樣說下去,她都要跟他相守到白頭了吧?!
沈悠悠兩手往外推他,沒推動。她又往前使力一頂,直接給瑾王殿下胸膛上來了一肘子,他吃痛但還是不想放開沈悠悠。
沈悠悠道“瑾王殿下,麻煩請您放開小女子!”從未聽過的嚴肅語氣,證明她真的生氣了。
瑾王殿下看著沈悠悠確實生氣了,而且也知道剛剛自己情急之下有些衝動,他便鬆開了手。
“首先,你我之間並沒有任何私相授受,所以你不應該這麼衝動地對我動手動腳。其次,你我之間也沒有任何婚約,所以你也不應該對我說那些冒犯的話。最後,我們之間更沒有什麼非君不嫁的情誼,你說的那些話就是對我的不尊重,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會給我造成困擾!”沈悠悠一臉嚴肅地告訴瑾王殿下,希望他能學會尊重和理解她。不要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替她做所有決定。
瑾王殿下聽著這一番話,不禁陷入迷茫與不解之中。他隻是擔心她的安危,一時衝動才抱了一下她,怎麼就上升到不尊重她這個層麵了呢?而且,如果她很介意他抱她影響她的名聲的話,他很願意對她負責的!
隻能說人與人的悲喜互不相通。
沈悠悠等了一下,沒等到他的道歉,她便轉身離開了。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會依附於任何人生存,即使不被理解,她也要堅持做自己!在瑾王殿下想通這一點之前,她還是不要理他了,哼!
這邊沈悠悠負氣離開了,那邊軍營前邊迎來了欽差大人和太醫們。沈端方又速速起身穿好朝服,聽說聖旨上還有自家閨女的事,就又差人去喊自家閨女。
等沈悠悠快速換好衣服來到她爹說的地方時,她還是有些懵圈的。膏方獻上去便獻上去了,她以為就是在皇上麵前掛個好名口頭嘉獎一下就完了,沒想到還有正兒八經的聖旨下來?!未等她多想,她爹示意她趕緊跪下接旨。
欽差大人上前一步,雙手將聖旨展開,對著眾人說道“諸位將士們辛苦了,請大家安靜一下,接下來我要宣讀聖旨啦。”說完,他用洪亮的聲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原三品武將沈端方,英勇無畏,奮勇殺敵,護國有功著升為從一品驃騎大將軍,賜府邸一座、駿馬十匹、寶刀一把、良田千畝……沈端方之女,深明大義,心懷國家,特此進獻黑玉斷續膏……著賜為瑞安縣主,另賞賜京郊莊子一座,黃金百兩,珍珠十斛,碧玉頭麵一副,東海鮫紗十匹……欽此!”
沈悠悠默默地聽完聖旨後,強忍著內心的喜悅,一臉莊重地高呼“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然後,她看著自家爹爹緩緩地走上前,接過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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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端方一聽自己女兒被封為瑞安縣主,激動得手舞足蹈,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而一旁的暗二則快步走到欽差大人麵前,恭敬地遞上一個精致的荷包,並微笑著向欽差大人道謝。
欽差大人麵帶笑容地接過荷包,輕輕捏了捏,感覺裡麵似乎並沒有什麼硬物,但卻好像有一張薄薄的紙張,他猜測那應該是一張銀票。於是,他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對沈端方說“咱家在此恭喜沈將軍了,賀喜沈將軍啊!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也恭喜我們的瑞安縣主!縣主這個封號可是咱們陛下親自挑選的呢!”他一邊說著場麵話,一邊不住的恭維著新出爐的驃騎大將軍和瑞安縣主。
“多謝欽差大人!多謝欽差大人!同喜同喜。”他樂嗬嗬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官職升降,主要是稀罕閨女這個瑞安縣主!朝中那些官員的小姐們,除了公主郡主之外,就是閨女的縣主最大了。雖說不算是什麼很大的稱號,但也是聖上親口禦封的,這樣閨女在哪兒都不用擔心受欺負了。想到此,老父親露出一臉慈愛的笑容。根本沒有想過他的愛子還躺在床上動不了這一回事。
“這些太醫,都是皇上命微臣帶來的,特意向沈小姐學習黑玉斷續膏的膏方製作。”欽差大人揮了揮手,那些太醫們便都圍了上來。因為他們發現,這個傳說中的沈悠悠就是今天下午他們才剛剛見過的那名奇女子!這讓他們欣喜若狂!本來還在想這個小姑娘不好找,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去哪裡找小姑娘討教去?!現在可好了,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竟然就是這次他們要找的沈悠悠沈小姐!
而且他們這次還是奉皇帝旨意前來學習討教!這下可得好好跟這小姑娘套套近乎說說話了!除了李太醫心有不甘還在人群外圍,其餘太醫都圍了上來,紛紛問起了她下午那個手術的事情經過。
“沈小姐,您下午那個手術真是太厲害了!我們當時就覺得神奇得很呢!”一個太醫率先開口說道。
“是啊是啊,沈小姐,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您是怎麼做到的呀?”另一個太醫也跟著附和道。
沈悠悠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把下午手術的過程簡單地講了一遍。眾太醫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陣陣驚歎聲。
“原來如此啊,沈小姐,您真不愧是神醫啊!”一個太醫感慨地說道。
“沒錯沒錯,沈小姐,您的醫術真是高明啊!”另一個太醫也連連稱讚道。
這時,一直站在人群外圍的李太醫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他一臉不屑地看著沈悠悠,陰陽怪氣地說道“哼,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罷了,能有多厲害?說不定隻是運氣好而已。”
聽到這話,其他太醫都皺起了眉頭,對李太醫的態度感到不滿。“老李,不管怎麼樣,當時那名婦人確實是凶多吉少。而且我們都親眼所見,沈小姐給她剖腹取子之後她反而沒有生命危險了,脈象平穩。就當時來說,沈小姐確實是救了他們母子三人的!”楊太醫仗義執言。
而沈悠悠卻並沒有生氣,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太醫,笑著說道“這位是李太醫對吧,我知道您對我有些偏見,但事實勝於雄辯。我的醫術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如果您不信,可以等幾天看看那位產婦情況如何再下結論!”沈悠悠大大方方的說道。
“哼!看就看,老夫就等著看怎麼打你的臉!”李太醫還是心有不甘。
沈端方本想訓斥那名太醫一頓給閨女出出氣,但又想到閨女喜歡以德服人,而且他對閨女的醫術有盲目的自信!他知道閨女最後會把這些太醫們訓得服服帖帖的。就像徐太醫一樣!而且他們說的這個剖腹取子是怎麼回事?怎麼他沒聽閨女說過呢?這麼重要的事,彆人都能知道,他這當爹的怎麼反而不知道了?不行,一會他得問一下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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