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席卷了趙遠山,他的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那痛苦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他的腦袋,肆意揉捏。他不得不抬起雙手,用儘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按壓著太陽穴,妄圖緩解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痛楚。
趙遠山的眉頭緊鎖,如同兩道深深的溝壑,那皺起的紋路裡似乎藏滿了無儘的苦痛。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蜿蜒的青蛇,在皮下瘋狂地扭動著。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的臉頰滑落,一滴接著一滴,仿佛斷了線的珍珠,砸落在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將軍,您沒事吧?”墨風見此情景,心猛地一揪,連忙急切地問道。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和焦慮,目光緊緊地盯著趙遠山,同時心中也暗自揣測著趙遠山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究竟與自己剛剛的回答是否有關。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那是對未知的恐懼和對趙遠山狀況的不安。
“沒事的,雲起兄弟,這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不礙事,我們接著說。”趙遠山強忍著那幾乎要讓他昏厥的疼痛,從嘴角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顯得如此勉強和虛弱,仿佛是在狂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試圖讓墨風安心。
“將軍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叫軍醫!”墨風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他的眼神裡滿是關切,
“不用,那些庸醫能有什麼用,我這頭疼的老毛病,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半點起色。”說到這裡,趙遠山眉頭緊緊地皺著,臉上滿是無奈和憤怒。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軍醫的失望和不滿,很顯然對那幾個軍醫意見很大。
“雲起兄弟,我今天讓你過來,主要想了解一下雲箏的身世,我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我熟悉的感覺。”趙遠山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複雜情感,讓人難以捉摸。
可他越是想回憶,那股疼痛就越發劇烈起來,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在他的腦海中肆意攪動。那疼痛太過強烈,以至於不得不使他停下了自己的思緒。
“雲箏……”趙遠山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墨風沒想到,趙遠山並不是懷疑了他的身世,而是對雲箏的身世好奇。
想來也是人之常理,雲箏在戰場上的表現如此突出,英勇無畏,戰力驚人。誰能不好奇這樣一個出色的孩子有著怎樣的家世背景。
而情況確實如墨風所想。
趙遠山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一歲,跟著自己的妻子住在京城。這孩子一點也不像趙遠山,不愛習武,也不愛讀書,整天就像個二流子一樣到處遊蕩玩耍。妻子又護短得緊,趙遠山根本沒法管。
他看見雲箏的第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孩子。心想,要是能有這麼個厲害的媳婦管著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趙家以後也不至於沒落。
墨風仔細地回憶著雲箏、雲娘以及趙家所有的事情,並沒有找到一點對於他們不利的地方,所以也將雲箏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說給了趙遠山聽。
說到雲娘的時候,墨風的眼神瞬間轉變的柔和無比,他不禁伸手摸向頭上的發簪。就好像觸摸到雲娘的臉一樣。
這一舉動引起了趙遠山的注意。她的目光也看上了那個發簪。
“這……”
“這是……”
突然趙遠山激動無比,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發簪這發簪是你的嗎?”
看到趙遠山的反應,墨風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將軍您這是?你認識這個發簪?”
“我,我應該認識!我感覺他很熟悉,特彆的熟悉!”
趙遠山看著墨風的眼神炙熱無比。
墨風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趙遠山,心中充滿了不解和好奇。他不明白為什麼趙遠山會對這支發簪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仿佛它有著特殊的意義。
趙遠山緊緊盯著墨風手中的發簪,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她的聲音顫抖著說道:“這支發簪……我曾經見過一模一樣的款式。”
墨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您確定嗎?”
趙遠山用力地點點頭,神情嚴肅而認真:“是的,我確定。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我記得非常清楚。”
墨風的心跳加速,腦海中湧起無數疑問。這支發簪與趙遠山有何關係?難道它隱藏著某種重要的秘密?
看著墨風有些躊躇的樣子。
趙遠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鄭重的看著墨風。
“不瞞雲起兄,四年前我曾經受過重傷,丟失了以前的記憶。每當我想回憶的時候,頭就會劇烈的疼痛。”
“剛才將軍頭痛就是因為這個?”
趙遠山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說道:“正是如此。我一直在尋找恢複記憶的方法,卻始終無果。看到這支發簪,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或許它能成為解開我記憶謎團的關鍵。”
墨風緊緊握著發簪,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這支發簪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也不清楚它與趙遠山的過去有著何種關聯。但他能感覺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將軍,這支發簪是雲娘的遺物。我一直視若珍寶,從不離身。”墨風緩緩說道,“我隻知道雲娘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子,
墨風輕輕的撫摸著發簪,像是在悼念雲娘的離開。
趙遠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雲娘是你的妻子嗎?我看你對他很深情,你們……”
趙遠山的話沒說完,墨風立刻打斷了。
“雲娘她不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在我的心裡我已經把她當成妻子了,”
他將發簪輕輕的拿起來,在唇邊吻了一下。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幾遍,凝視了一會兒,又插回了自己的發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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