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不敢追擊,眼看著大批的武器裝備被抬走。
眼看著重火力武器被抬走,
該大隊的主力損失殆儘,大隊長大穀少佐被迫擊炮擊斃。
最關鍵的是電台丟的丟,壞的壞,後方不知道這裡的戰況如何。
還得是康平大尉覺得不太對勁,聽著槍聲停了,才帶著人抓緊過來看看。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吐出來。
橫七豎八的躺著大批鬼子。
被炸的血肉模糊。
鮮血連成一片,染紅了這片平坦的土地。
幾乎是尖尖叫著,讓通訊兵立刻通知直隸府的聯隊部。
出大事兒了,出了天大的事情。
大穀大隊被人伏擊於唐河南畔,損傷慘重,重武器全部丟失,四輛汽車被毀,大隊長大穀少佐陣亡。
想了想,康平大尉去掉了中間那幾個字,【四輛汽車被毀】反而顯得不太重要了。
又想了想,似乎最後一句話也沒用,相較於丟失的武器裝備,區區一個大穀少佐也死不足惜了。
最後精簡下來,【大穀大隊遭遇伏擊,重武器全部丟失,速速來援運輸中隊長康平大尉】
通訊兵繃著臉發送電報,聞著周圍的血腥味,發自內心的膽寒。
這仗是怎麼打的?
精銳的甲種師團作戰大隊,應該可以在平原戰場橫衝直撞的。
即便打不過,至少進退有餘,怎麼會在短時間被人乾趴下?
直接被斃掉五百多人,另有170餘傷員。
半死不活的還有32人,被砍斷了手腳筋脈。
躺在那裡跟蛆一樣,拱扭拱扭的。
撤退的血戰連,在前方找到了靳家堡。
以前的堡都是大戶人家,在外圍修成高高的圍牆,將家院牢牢的封鎖起來。
遇到動亂的時候,自己也會買幾杆槍,增加自保能力。
眼看著一夥潰兵過來,靳老爺也很懂,不可能讓士兵進堡的。
主動的在大門外支開攤子,煮粥犒勞士兵。
然後找到了張憲,客氣的遞上一根煙。
“軍爺,這年頭咱們堡裡也沒有餘糧了,行個方便,您行個方便。”
張憲看了眼這老頭,挺精乾的人。
接過香煙,知道對方心裡想什麼,怕士兵鑽進堡裡,把他的家產霍霍了。
招呼弟兄們先喝粥。
“靳老爺,我們這都是正規軍,不是流匪土寇。辛苦你支棚熬粥,但有件事得告訴你,鬼子要來了。”
“小鬼子怕是沒那麼好說話,你的糧食、大洋、家業,能搶全搶。”
“我要是你啊,抓緊收拾細軟,跑路去吧。”
靳老爺臉色一變,
分析張憲這話的可信度。
一旁的小兒子靳洋,差不多十八九的年紀。
戴著眼鏡,穿著一身黑色學生裝,長相白淨,一股子書生氣。
“爹,張營長說的對啊,現在不走,等鬼子來了,都要遭殃。”
“我不走,我走了這些田咋辦?”
靳老爺是典型的守財奴。
命都要沒了,還想著田地,還想著家產呢。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張憲隻是覺得可惜,這些家產,怕是全都要資敵。
與其如此,是不是讓兄弟們拿了更合適?
不不不,那樣乾不是跟土匪沒兩樣了。
嘎豆端著一大碗粥過來,遞給張憲。
接過大碗,蹲在地上吸溜,掩飾下剛剛的貪念。
他還是有一些原則的。
要是把這些原則丟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