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地下皇帝,也就是在普通人麵前算個事兒。
放在張憲這類有實權的人手上,他們算個屁啊。
彆扯什麼幾千號門徒,也彆說關係網雄厚,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以第一戰區的實力,這類三教九流根本入不了眼。
背靠日本人的張萬霖,在一畝三分地上算個人物,往滬城周邊走一走,連他的靠山都不敢正眼看第一戰區。
連鬼子都不敢惹張憲了,他不過是鬼子的一條狗罷了。
稍微上點壓力,足夠壓垮他。
張萬霖提心吊膽的,一邊捂著耳朵上的傷口,一邊看向四周,生怕被藏起來的狙擊手殺掉。
思來想去,覺得日占區不安全了,得想辦法去租界裡躲一躲。
法租界或者公共租界,都可以考慮考慮,而且馬上就去,這事情不能拖。
那邊相對安全,肯定可以隔開危險。
當晚張萬霖就躲去了租界內,靠著這些年收斂的錢財,在租界內依然可以混的如魚得水。
但他進的了租界,那麼多的小弟可進不去。老大不出麵,下邊的小弟遭了殃。
以往張萬霖的人手飛揚跋扈,仗著狗爹在,搶來了不少賭場煙館妓院等鋪子,現在嘛。
當初怎麼搶的,就得立馬加倍的吐出來,光吐出來還不夠,還得把以前做的錯事彌補。
人固有一死,有的重於泰山,有的好像路邊的野狗。
槍聲一直響徹滬城的街道,幫派之間的拚殺必分生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你想退出就退出的。這一點比戰場還殘酷,畢竟戰場還能投降。
竹下俊接管了憲兵隊,他所采取的策略與之前的伊賀上忍不同。既然兵力不足,憲兵的人手不夠,那就安心的穩住核心區域不亂。
至於其他地方,該怎麼亂就怎麼亂,總會形成它特有的秩序。
再加上他本人不是嗜殺成性的那類,出身貴族,更不想沾染無辜的血。
如果不是帝國強行征調,他永遠不會踏上侵略的戰場。
一封信扔在了憲兵隊的門口,不知是誰扔過來的。
好像是一輛黃包車上掉下來的。
上邊用日語寫著竹下俊的字眼,憲兵鬼子不敢大意,檢查了一番後,抓緊送到了竹下俊麵前。
來信的不是彆人,正是竹下俊在漢斯求學時的好友周衛國。
內附了幾張照片,前幾張拍攝的是日軍的殘暴行為。後幾張拍攝的是幾次殲滅戰的慘狀,以及張大彪燼滅鬼子的場麵。
信內則是周衛國忐忑內心的寫照
“侵略者,既給我們造成了迫害,還讓你們自身痛不欲生。”
“這本是一場不公平的惡劣行徑,我想竹下俊先生應該沒有被洗腦,不會為無恥的侵略行徑做包庇。”
“你曾經說過,會想儘辦法阻止侵略的發生,可當它真正發生的時候,我的同學變成了此刻的敵人?”
同學、好友、敵人!
不同的身份,所代表的含義輕重不一。竹下俊將信放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著那些圖片,心裡同樣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