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恩與謝冰燕的事情,陳景安與錢征暫時無從知曉。
陳景安坦明了自己的來意,是有關趙氏仙族的事情。
這立刻得到了錢征的重視。
他開口道“當初那趙端成來楊河縣,也隻拜訪了我錢氏一家。這般看來,我們兩家在趙端成的眼裡,其實是沒有多大差彆的。”
“至於剩下的淩河縣與雅河縣。淩河縣我不了解,但是雅河縣的烏氏仙族,傳承時間不比我族短,而且實力不俗。百年來,他們在我族打造了數柄同一製式法劍,據說已經組成了劍陣,非築基出手難以破解。”
錢征這話,基本認定了烏氏仙族也被趙氏仙族找上過。
而淩河縣已經被魔修換了芯子,無從查起。
不過這也算是驗證了當日趙端成所言。
他若真的隻是來挖鄭氏仙族牆腳的,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大家互不影響。
就怕,他們這幾家在趙氏仙族的計劃裡,已經成為某種被標記的特殊獵物。
陳景安都能想到這裡,錢征當然也不例外。
坦白來說。
這種由築基境在幕後操盤的博弈之局,在勝負未定的情況下,很少有練氣仙族會以身下場。
尤其像錢氏仙族這種富得流油的。
因為,他們得到的利益,與承擔的風險根本不成比例。
除非趙氏仙族願意拿出築基機緣作報酬。
否則,以錢氏仙族的體量,一旦觸怒了鄭氏仙族,等待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趙氏仙族想把他們綁在自家的戰車上,不一定舍得出這個價。
同樣的,自家也是這個道理。
他們有仙門築基坐鎮,本就可以置身事外。
要是趙氏仙族出讓的利益太少,也無法打動老爺子,讓他帶著家族一腳踩進火坑。
所以——
陳景安在賭,他賭趙氏仙族舍不得給錢氏仙族“築基機緣”。
這樣大家就還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們都屬於趙氏仙族拉攏不成,所以就要反過來消滅的類型。
反之,錢氏仙族一開始就與他們處於對立麵。
那麼從自己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主動走進了趙氏仙族設下的大網裡。
同理——
假如錢氏仙族是清白的,那麼自己在錢征眼裡,同樣有可能是一個引他上鉤的誘餌。
這是一場雙向的又充滿猜忌的博弈。
二人四目相對,不過短短數息,麵上就顯示出疲憊之色。
錢征人老成精,經曆過大風大浪。
陳景安得到老爺子真傳,而且在攸關性命之時,也能針對時局形成一套自己的大局觀。
一時間,二人勝負難分。
最終還是錢征歎了口氣,結束了這種沒有結果的對峙。
“如你所想,我族與他們勾結,需要承擔的風險過大。而且,相較於押寶在趙氏仙族身上,我還不如舉族之力購置一份築基靈物,至少還能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陳景安見他主動交心,欣然開口。
“錢伯父我當然是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主動登門拜訪。作為誠意,我可以給錢伯父一個忠告。”
錢征眉頭一挑“你先說。正好,我這裡也有一個關於趙氏仙族的情報。你我可以交換。”
陳景安先是看向左右,低聲道。
“不要靠近淩河縣。”
錢征聞言瞳孔微縮,鄭重點頭“賢侄的交代我記住了。”
“我這裡得到了另外一份消息,平原郡以西,有不少練氣仙族的高階修士,已經許久不曾露麵了。有人曾經在我雲武郡內,目擊到了臨郡修士的身影。”
陳景安對這個消息大為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