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錢思這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陳景安還是裝傻充愣著。
到了正午。
他與錢思一並去拜見錢征。
“女婿見過嶽丈。”
陳景安這上來的一句,讓錢征本還有些陰翳的眉宇舒展,給他看坐,臉上擠出笑容。
“思兒是老夫幼女,這點毋庸置疑。不過眼下事態危急,就不讓你家裡人千裡迢迢過來了。”
“今晚我讓思兒的生母一並到場,我們一家吃過飯,就算是完成了禮數。”
陳景安點點頭“多謝嶽丈理解,我定然好生對待思兒。”
一旁的錢思聞言低下頭,俏臉漲得暈紅。
隻是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
錢征看著自己新招的女婿,開口道“你既然成了我的女婿,臨走之前,就把腦子再借我用用吧。”
陳景安神情一滯,想要裝傻蒙混過去。
但錢征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剛抱得美人歸,就對嶽丈不管不顧了?這要我怎麼相信,陳錢兩族已是盟友。”
陳景安被他架得這麼高,隻得坦言。
“嶽丈自己也說了,事態危急。這種時候,可以破財消災的事情,就莫要惹上麻煩。”
錢征耳朵豎起,追問道“你這小子話裡有話,是想讓我抱緊鎮魔司?”
“我可沒說。”
陳景安打死不願意再往下說了。
他固然不想駁了錢征的麵子,但這不代表自己就願意與謝冰燕交惡。
萬一,錢征心腸壞點,將今日之事轉頭告訴謝冰燕。
那麼謝冰燕的仇恨就會轉移到自己這裡。
陳景安不怕她,就是覺得麻煩。
畢竟,他突破築基的道路已經明朗了,犯不著再節外生枝。
這次回去清河縣,隻要與老爺子商議好暫時挪開頭頂上兩座大山的事情,接下來隻管全力突破境界就是了。
錢征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黑著臉離開。
陳景安看他這一把年紀還要焦頭爛額的模樣,基本也能看出錢氏仙族的現狀。
青黃不接——
錢征一把年紀還要出來主持大局,代表在他的眼裡,錢氏仙族的中生代不具備接班的能力。
這是錢氏仙族的不幸。
可是身為盟友,同時也是外來的女婿。
這未嘗不是自己的機會。
他這次來錢氏仙族,很大一部分動機,是衝著他們的煉器傳承而來。
但是,陰差陽錯間自己成了錢征的女婿。
這身份的轉變,也讓有些事情的做法,可以不用像最開始預期的那樣簡單粗暴。
比起錢征,自己的優勢就是年輕。
錢征已經時日無多。
可以預見的是。
一旦他離世,錢氏仙族的處境必然急轉直下。
到時自己大可反客為主,讓錢氏仙族以“煉器傳承”作為籌碼,換取他們自身的喘息之機。
這個辦法不在一日之功,但勝在平穩落地。
不至於逼得錢氏仙族自毀傳承。
……
當天晚上,錢征喊來了錢思的生母,是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美婦。
他們坐在一起吃了頓便飯,就當是完成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