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河縣與淩河縣的交界。
群山密林中,有一座極其突兀的小酒館。
這小酒館坐北朝南,除了位置陰間一點,是建在峭壁上,外觀與其他的酒館無異。
不過,裡麵卻像是冰火二重天。
東麵和西麵,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裝飾風格。
一張桌子立在中間,同樣以一根軸線為分界,劃分成了兩種模式。
兩名青年模樣的修士坐在桌子的兩端。
方潤看著這界限分明的酒館,心裡頗為滿意,讚許道“陳道友巧思,我不如也!”
陳景安知道與他這樣的苟道修士往來,把握分寸感很重要。
隻要沒有生死大仇,或者絕對的利益吸引。
任何時候,苟道修士逢人都是一副麵熱心冷的“老好人”形象。
他為此修建了這樣一座造型迥異的酒館,意在表明,他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
這同樣符合方潤的本意。
他暫時沒有靈石再支持搬家了。
既然隻能在這裡住下,那就儘量要與陳景安保持住麵上的和諧。
方潤開口道“陳道友今日請我來,可有要事?”
“我想讓方道友幫我一個小忙,能替我將錢氏仙族的子弟送來。”
緊接著,陳景安就講述了自己與錢氏仙族的往來。
他沒有隱瞞對方是煉器仙族的事情。
因為這事藏不住,所以沒必要在這裡耍心機。
陳景安真正動心思的地方在於,他把自己和錢征的關係稍微誇大,從而觸及方潤的底線,把錢氏仙族的人判定為麻煩。
方潤目光閃爍,大概猜到了陳景安是準備將其收攏到麾下。
隻是……這煉器傳承著實讓人眼饞。
他身為築基修士,如今也沒有煉器傳承。
他剛一抬頭,就與陳景安笑盈盈的目光對上。
有那麼一瞬間,方潤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像都被對方看穿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陳景安甚至不需要刻意觀察具體的神態與動作,隻要他能察覺到方潤有任何的細節變化,就可以得出結論。
他對煉器傳承也有意思。
自己即使不給,方潤也會先找錢氏仙族討要,倒不如將這個順水人情送出去。
想到這,陳景安將預先準備好的玉簡取出,擺在桌案上,開口道。
“我也不讓方道友白做事,這煉器傳承交給方道友。你若不放心查看玉簡,我甚至可以當場書寫一份出來。”
聞言,方潤心裡又是咯噔了一下。
怎麼辦!
他感覺自己素來穩健的心思,好像已經被麵前這位陳道友給摸透了?
真是一個可怕的小輩。
他乾脆不再矯情,畢竟自己是真的擔心,神識強度過人的陳景安會在玉簡裡麵埋坑。
等到陳景安當場將煉器傳承寫好,並且交給他之後,方潤也知道不能白拿。
不然,理虧的人就變成了自己。
方潤看著遠處流淌而過的雅河,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浩浩蕩蕩的飛劍。
他的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我記得陳道友就是雲武郡人,不知可曾聽過這雅河縣的烏氏仙族?”
陳景安點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聽過。這烏氏仙族的名氣不小,尤其是族裡有一套‘八門劍陣’,震懾作用不小。”
隻可惜,這劍陣因為太過出彩,反而給他們引來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