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黃符師離開。
陳景安開始琢磨牧氏姻親與牧氏仙族的關係。
毫無疑問。
這兩家之中,必定有自己需要的陣法傳承。
而且,黃符師還替他準備了一個看似穩妥的方案。
直接從牧氏姻親的身上下手。
但這就又出現了一個問題。
如果他是牧氏老祖,而且還親曆了當年黃氏仙族的分家事宜,好不容易殺死了主家,並且得到了他們手裡的二階陣法傳承。
在這之後,還僥幸突破到了築基境,並且成為一個郡的築基仙族。
所以——
下一步考慮的事情,是不是要著手把另外一半,二階符道的傳承也拿到手?
這才是作為一個築基仙族的掌舵者,正常的腦回路。
仙道傳承這種東西,是人都想要。
也就是說。
他盯著人家的陣法傳承,其實人家也盯上了自家的符道傳承。
在這個意義上,黃符師到長平郡五年,在調查過牧氏仙族的情況下,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這本身就稱得上是一個奇跡。
要說牧氏仙族沒發現他,可能性極小,尤其是在關乎黃氏後人的事情上。
如果他們已經發現了黃符師,並且沒有將他殺死。
要麼是對方不敢賭,黃符師的身上是否攜帶二階傳承。
要麼,這就是等待自己找上門去。
不論是哪一種。
這陣法傳承的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了。
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清河郡等下去。
……
長平郡,穀平縣
黃符師口中的牧氏姻親,就是穀平縣的劉氏仙族。
這一家子六十年搬到穀平縣。
他們沒有什麼彆的長處,唯有一點例外。
——特彆能生!
劉老爺子後院有妻妾上百人,兒女的數量更是多達幾百人。
陳景安知道對方這能耐,甚至差點懷疑他身上也有一個“子母鐘”。
不過,從這位劉老爺子廣結親族,甚至為了在穀平縣多分點地盤,主動放棄靈田來看。
他可能是真的把繁衍子嗣當成了一門生意來做。
有靈根的兒子,隻要靈石給得多,就可以入贅到其他仙族。
至於有靈根的女兒,姿色絕佳的獻給郡中大戶,姿色平常的還能收彩禮錢。
某種意義上,這劉老爺子也是一個奇人。
若非黃符師從調查黃家的角度下手,可能沒人會把他與一個沒落的築基仙族聯想到一起。
陳景安剛剛踏入穀平縣的範圍,神識立刻就捕捉到一股陣法的波動。
他如今突破築基二層。
但神識的強度已經比得上築基三層。
當陣法出現的那一刻,他可以肯定這穀平縣就是幕後之人丟出來的一顆誘餌。
不過,他既然主動走進來,就代表這種情況也被事先考慮到了。
陳景安就等在穀平縣外。
沒過多久,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從他身後緩緩走來。
在老者的身旁,還有一個英氣十足的女子,實力在築基二層。
陳景安在她身上,感覺到屬於陣法的氣息。
所以,先前的陣法是由這位女性築基布置的。
二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正是牧氏仙族的老祖“牧塵”,以及牧氏那位三十年前突破築基的“牧長歌”。
“陳道友來我長平郡,老朽作為這東道主,照顧不周啊。”
牧塵撫著胡須,臉上的褶子像樹皮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人畜無害的鄰家長輩。
但陳景安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