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圍殺鄭玄宗的事情上達成一致。
至於——
他們兩位小小的“築基一層”,何來的膽子圍殺一位築基四層的屍魃。
這點細節被二人有意識給省去了。
站在陳景安的立場上。
他如今神識境界已經步入築基中期,不說可以單殺鄭玄宗,但是想要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方潤,他自知隱藏修為的事情瞞不住。
乾脆就不裝了。
因為這鄭玄宗於他而言,同樣是一個長在眼皮子底下的隱患。
再說了,陳景安不也隱藏修為麼?
這相當於各自有把柄在對方手裡。
雖然說不上其樂融融,可是這樣的關係在合作中,反而是最平穩的。
陳景安繞路回了一趟郡城,把同樣已經是築基靈獸的寶氣靈鼠給帶上了。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
這小子不知道偷吃了多少好東西。
竟然已經築基二層了!
陳景安想到自己當初按部就班修煉的艱辛,這小子進階就像度假一樣,有心想要敲它一下竹竿,從身上榨出點油水來。
不過眼下,一切以殺死鄭玄宗為重。
陳景安將寶氣靈鼠藏在裡衣,身上披著一件淡紫色繡有蝴蝶花紋的長袍,看起來彆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派。
這是當初從內務府賺來的二階法寶,紫蝶羽袍。
今日可謂是全副武裝,披掛上陣了。
他突破築基至今,除了當初與趙金成鬥法,其實還沒有正兒八經與其它築基修士交手過。
這次另有方潤兜底,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
他很快來到雲武郡城,方潤已經等候於此。
二人同時出發。
他們朝著南麵而走,直至來到一個名為“泰河縣”的縣城。
陳景安腳踏雲朵,目視下方,立刻可以理解為何方潤這樣的苟道修士,不僅選擇與他合作滅魃,甚至不惜在利益上做出讓步了。
這都是鄭玄宗逼出來的。
放眼望去,泰河縣之內大片的黃土露出地表,滿山不見綠樹。
縣城之外,一具具白骨宛如落葉一樣躺在開裂的大地上,無人問津。
對泰河縣的百姓而言,隻是因為鄭玄宗選擇在這落腳,他們就真正見識到了何為赤地千裡,餓殍遍野,生靈塗炭。
修士並非聖人。
百姓死得再多也不會讓方潤心生觸動。
因為他們築基仙族隻負責統治。
至於治理的事情,那是朝廷與縣令的任務。
真正讓方潤無法容忍的,是泰河也在屍魃的影響之下,日漸乾枯。
雲武郡因水而生,郡內的一切靈田,水產,靈植全部都是得益於雲江與武江的潤澤。
泰河身為支流之一。
若是徹底斷流,可能會產生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後果。
屆時,方潤的損失就不止這一縣之地了。
到了地方。
方潤抬手取出一支陣旗,隨著他的法訣變換,陣旗瞬間被激活。
一道道陣法符文快速蔓延出去,很快籠罩住了下方的黃土,大片的土地竟然開始溶解,下沉。
他開口解釋道“這是鄭玄宗留給鄭氏的陣法。他自認陣法修為了得,卻不知我更勝一籌,直接潛入鄭氏祖地,把這陣法原模原樣又做了一份。”
聽到這話,陳景安心裡嘀咕。
方潤這摸家的本事,堪稱當代盜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