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去找李長生,現在你去冷靜幾天,等你冷靜好了,再來找我。”
羅威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一群民兵押著馬金明幾個人就朝門外走去。
留下來的女人頓時哇哇直哭,那長發遮眼的少年也嚇得臉色蒼白。
“滾回去報信。”羅威嗬斥道。
女人嚇得打了個寒顫,拉著孩子趕緊跑了。
等他們走了以後,羅威抓起電話又撥了個號碼。
“對對對,這邊可以弄200壺高檔油,但是那個供貨商有點麻煩,需要您那邊……對。”
打完電話,羅威背著手站在窗口,極目遠眺。
群眾裡邊有壞人呐。
這不能姑息!
李長生騎著三輪摩托車,吹著歡快的口哨回到了清平村。
村口上,停著一輛小貨車。
“咦?永貴他們回來怎麼不進村呢?”馮耀國嘀咕道。
李長生笑道:“村長,你要不要去問問。”
馮耀國搖了搖頭:“我才不去給他顯擺的機會,咱沒看見,走。”
李長生點點頭,加速走人。
小貨車上,剛剛把頭低下去的朱永貴和葛壯坐直了身子。
葛壯腳邊,放著兩個塑料袋,塑料袋裡麵裝著的,是四個破碎的西瓜。
“永貴哥,你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嘛!”葛壯看著兩袋子破西瓜發愁,“好不容易賺點辛苦錢,結果因為你摔破了西瓜,咱們還得自己買下來!
一來二去,就換了這幾個破西瓜,還賠了十塊錢!”
朱永貴怒火中燒道:“葛壯,你現在埋怨上我了是吧?!
我白天跟著我老板開車拉貨,睡不了一個囫圇覺,又要跟你一起去拉西瓜、搬西瓜、做裝卸。
生產隊的驢也不帶這麼折騰的!”
葛壯一聽,知道朱永貴又開始打退堂鼓了,忙勸道:
“永貴哥,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你這一兩天的工作量實在太大了。
搬西瓜的時候手滑,摔破了幾個也情有可原。
隻是我們現在情況特殊,本來想賺幾個辛苦錢,結果全買了破西瓜。
這可怎麼回家交代啊?你想好了辦法沒有?”
朱永貴一扭頭道:“這還不好交代嗎?你拿一袋子,我拿一袋子,拿回家讓他們吃去唄!
反正這破活我是不乾了!”
葛壯歎了一口氣,這朱永貴跟個豬八戒似的,動不動就分行李撤夥,趕緊哄道:
“那不行啊,永貴哥,我們要是現在就放棄的話,那我們賠進去的錢怎麼辦呢?”
“慢慢做出來唄,還能怎麼辦?!”朱永貴的退堂鼓已經開始了表演。
“永貴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老婆蓮花什麼性格,要是讓她知道我把錢賠光了,那我不得死那兒!”葛壯隻要想到老婆那凶狠的模樣,就渾身發抖。
朱永貴卻依舊不為所動,道:“葛壯你彆勸了,說得再多,我是不會去做買賣了。”
“永貴哥,想想李長生……”葛壯道。
“就是因為李長生,我才跑去做的生意,才被騙了。”朱永貴,“我不想做生意了,比不上李長生就比不上吧。”
葛壯咬牙道:“他李長生算個什麼東西啊,他能賺錢,咱們為什麼不能,永貴哥,我們要一步一個……”
“好了,開車回家,坦白從寬,漏洞慢慢補吧。”朱永貴沉著臉,重新啟動貨車,開進了村。
葛壯也隻能不再說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隻希望今天的事,提一兜子破西瓜能糊弄過去吧。
小貨車一到清平村,朱大娘的耳朵就聽到了。
她蹭地一下,從涼席上坐起來,光著腳就往屋外頭跑。
“玲玲!玲玲!快點走!你爸爸回來了!”朱大娘喊了一聲正在門口用尿灌屎殼郎洞的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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