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斯內心湧起一陣奇異的嫉妒。他親眼目睹了與妻子的親密瞬間,卻並非屬於他。他渴望在那一刻與科裡阿爾斯特拉茲互換身份,短暫地體驗回歸真正的自我。
他向妻子投去最後痛苦的目光,然後轉身走出房間。當科裡阿爾斯特拉茲的尾巴在走廊儘頭消失時,克拉斯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那種虛弱再度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搖晃。
他幾乎要摔倒,但突然感受到一股柔軟而有力的支持——阿萊克斯塔薩的尾巴及時環繞住了他。
“兩個部分合而為一……雖然隻是短暫的。”
“我……我不……”克拉斯的意識開始模糊。
“在他的陪伴下,你感覺好多了,不是嗎?”
“是的。”
“如果諾茲多姆在這裡……他會更好地理解這一切。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生物能夠與自己共存。我想,你們兩個作為同一個存在,共享著同樣的生命力。當你們相隔較遠時,力量便會被分割,但當你們如此接近時,就如剛才那樣,你們不會像以前那樣嚴重耗儘彼此的力量,而是互相幫助。”
克拉斯在阿萊克斯塔薩溫暖的懷抱中,逐漸恢複了狀態,開始思考她的話。
“所以,你是想要他陪陪伴。”
“你的故事必須被講述,而你在他身邊會講得更好。至於你心中無聲的疑問,為什麼我沒有告訴他真相……這都是為了可能需要的犧牲,以拯救局勢。”
她最後幾句中的陰鬱悲傷,證實了克拉斯心中的猜疑。
“你認為會有必要犧牲我們中的一個……即使這意味著死亡?”
巨龍緩緩點了點頭,心中沉重“我恐怕是這樣,我的愛。”
“我接受這樣的選擇。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那麼在我聯係其他人之前,我們隻需討論一個問題……關於和你一起到來的那個人該如何處理。”
儘管克拉斯在信中向羅寧求過原諒,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需要,他將和我共赴命運。他還有人需要照顧。為了他們,他會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生命的女王點頭“我信任你的判斷,關於你自己,我也會信任你對他的判斷。如果其他人同意這個決定,他也會被除去。”她的麵容柔和了許多。“但要知道,我會因此永遠感到悲傷。”
“不要責怪自己,我的女王,我的愛。”
“我必須聯係其他人。你最好在這裡等我。這裡你不會那麼疲憊。”
“這是我的榮幸,我的女王。”
“榮幸?你是我的丈夫,這隻是我能做的最基本的事情。”
阿萊克斯塔薩用尾巴引導他到靠近小溪的巢穴一側。克拉斯在一處天然的凹陷中舒適地坐下,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椅子裡。
女王在通道邊停了一下,聲音中帶著一絲憂傷“希望你在這些當中能感到溫暖。”
“我會小心的,不會碰到任何一個蛋。”克拉斯明白每一個蛋的珍貴。
“我相信你會,愛我的……尤其是知道它們都是你的。”
她留給他一片沉默。當紅色巨龍消失在視線中,克拉斯環顧四周,看著那些蛋。身為女王的配偶,他當然已經與她交配過。他們的許多孩子已經長大,成為家族的驕傲。
他握緊拳頭,重重擊打在石頭上,忽視了這個愚蠢舉動帶來的疼痛。儘管他向愛人坦白了許多事情,仍然隱瞞了幾個最重要的事實。最緊迫的便是燃燒軍團的入侵。克拉斯擔心,即使是他的女王,儘管智慧超群,也可能無法抵擋誘惑,去觸動曆史……這可能會引發可怕的災難。
更糟糕的是,克拉斯無法告訴她他們家族的未來——一個隻有少數同類能夠生存下來的未來……一個大多數孩子,包括他們的後代,都將在未能完全成長之前就死去的未來。
在那個未來,生命的女王將淪為奴隸,而她的孩子們則成為入侵者的戰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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