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精靈與盟友的抗爭,拯救提蘭德的艱難之路
燃燒軍團再次發起了猛烈而持久的攻擊。與那些需要休息和食物的守衛者不同,惡魔們毫不受這些弱點的影響。他們晝夜不停地作戰,直到隕落,唯有在麵臨被徹底消滅的絕境時才會撤退。然而,守衛者每奪回一英尺的土地,背後都灑下了鮮血。
此刻,守衛者們意識到,敵軍的對手已經重整旗鼓。除了普通的夜精靈士兵,其他種族的戰士也紛紛加入戰鬥。隨著牛頭人、矮人及其他種族的加入,聯合軍的規模幾乎翻了一番,帶來了急需的力量和優勢。燃燒軍團在經曆多日的鏖戰後,首次遭遇敗績,被迫退回到蘇拉瑪破敗城牆外一夜的路程。
然而,儘管取得了這樣的勝利,馬爾夫裡翁心中的希望依然渺茫。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美麗而如今荒蕪的家園,在這裡時而平靜時而再起戰鬥,如今成了他獲取戰爭消息的唯一來源。更為重要的是,他對這些新盟友的本質充滿擔憂。羅寧雖然成功地將這些盟友引入星眼領主的麾下,但這一偏見的貴族卻將本應成為團結契機的局麵,化為了一種勉強的停戰。事實上,夜精靈並未與其他種族並肩作戰。星眼將他的部隊安排在中央和左翼,而其他盟友則在右翼,兩者之間幾乎沒有交流或互動。夜精靈隻與同族作戰,矮人則僅與矮人並肩,局麵如同孤島般分割。
這樣的“聯盟”,如果能稱之為聯盟,注定會走向失敗。惡魔們必將增兵進攻,衝擊將比以往更為猛烈。
然而,聯合軍隊之間仍然需要某種程度的協調,這一重任落到了不幸的傑洛德·影歌身上。令人驚訝的是,儘管外族士兵帶來了無儘的災難,守衛隊長卻並未對他們表現出仇恨。儘管如此,傑洛德依然以堅定的信念投入到新的職責中,正如他以往對待每一項任務一般。馬爾夫裡翁對他的表現感到由衷的敬佩。老實說,無論羅寧、布羅克斯還是馬爾夫裡翁有多麼重要,傑洛德的作用同樣不可或缺。他在各個小組之間協調事務,必要時消除尖銳的衝突和冒犯,儘全力營造出一種團結的氛圍。坦白說,傑洛德如今在軍隊戰略上的影響力,與那位自負的星眼領主不相上下。
馬爾夫裡翁隻能祈禱這位貴族永遠不會意識到這一點。諷刺的是,影歌隊長自己也未曾察覺自己的重要性,他堅信自己隻是執行命令而已。
在一處岩石頂上,羅寧稍作休息,目不轉睛地觀察著戰場,忽然挺直了身子,警覺地說道“他們又開始進攻了!”
布羅克斯則以一種與他龐大身軀不符的優雅躍起,揮舞著斧頭,向前線走去。馬爾夫裡翁則騎上了夜間猛虎,這是一種他族人用於旅行和作戰的巨大尖牙獵豹。
號角聲響起,疲憊的軍隊準備就緒,靜止不動。不同的信號在隊伍中回響,各族的士兵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好準備。
片刻之後,戰鬥再次展開。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守衛者和惡魔的軍隊猛烈相撞。空氣中瞬間充斥著哀鳴和怒吼的聲音。布羅克斯發出震撼的戰吼,狠狠砍下了一名腐化守衛的頭顱,隨後將顫抖的屍體毫不留情地拋向了後方的惡魔。獸人揮舞著沾滿鮮血的斧頭,瞬間便讓十多個惡魔失去了生命,或是重傷倒下。
與此同時,羅寧騎在另一隻夜間猛虎上,奮力作戰。他不僅在施展法術,還如同馬爾夫裡翁一樣,緊盯著那些厄瑞達和燃燒軍團的黑暗法師。儘管在之前的戰鬥中,厄瑞達遭受了重創,但他們依然是一個嚴重的威脅,時常在最不被期待的時刻發起攻擊。
羅寧將魔法與戰鬥技能完美結合。騎在夜間猛虎上的他,雙手揮舞著兩把完全由魔法構成的劍刃,藍色的能量流從劍刃延伸出一米多。每當他發動攻擊時,造成的傷害絲毫不遜色於獸人的斧頭。惡魔的盔甲在他麵前毫無阻擋,腐化守衛的武器在他麵前更是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破碎。羅寧在戰鬥中的熱情讓馬爾夫裡翁感到無比熟悉,因為他明白,擊敗燃燒軍團的勝利與羅寧的妻子和未來孩子的命運息息相關。遠在天邊的家人對羅寧來說,重要性不亞於馬爾夫裡翁心中的提蘭德和伊利丹。
德魯伊的攻擊同樣猛烈,儘管他的法術源自於與自然的溝通。他從腰間的多個袋子中取出幾顆尖刺的種子,這些種子在風中飄蕩,隨處粘附,隻要一經過便會牢牢抓住衣物。夜精靈小心翼翼地抬起滿是種子的手,輕輕一吹。
種子瞬間如同被狂風卷起般飛了出去,數量在空中瞬間增加千倍,猶如一場塵土飛揚的風暴,灑向逼近的惡魔群。那些可怕的戰士在風暴中肆意撕扯,幾乎對這些種子毫不在意,他們隻關心守衛者的鮮血。然而,隨著一聲聲痛苦的哀嚎,第一個惡魔突然絆倒,捂住了腹部。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幾名燃燒軍團的仆從扔掉武器,瞬間被趕來的夜精靈擊殺。幸存者們卻感到腹部突然脹大,胸腔也膨脹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幾名尖牙惡魔在痛苦中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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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勉強站穩的惡魔,體內被數十根鋒利如刀的刺穿透,鮮血狂噴而出,渾身沾滿了令人作嘔的膿液。他在地上翻滾,最終倒地不起。這個戰士的身體就像一顆釘滿大號種子的墊子,令人不忍直視。
周圍倒下的惡魔數以十計,皆遭遇了同樣可怕的命運。馬爾夫裡翁看到自己造成的慘狀,不禁感到一陣惡心,但他很快想起敵人所施加的無情邪惡。對於那些隻為混亂與恐怖而生的存在,他絕不能有一絲同情。選擇隻有兩個要麼殺死他們,要麼被他們殺死。
儘管已經有許多惡魔隕落,但它們的數量依然遠遠超過守衛者,夜精靈的防線開始顯露出屈服的跡象。主要的攻擊力量集中在他們身上,再加上與燃燒軍團激戰已久,守衛者們早已疲憊不堪。阿克蒙德果然聰明,充分利用了敵人的弱點,越來越多的獠牙戰士向他們發起衝擊。腐化的野獸肆意撕扯精靈的隊伍,而空中的恐怖守衛則對分心的士兵展開攻擊,砸碎他們的頭顱,長矛直刺入他們的胸口和背部。這些恐怖的存在常常抓住一名或兩名夜精靈,高高舉起,然後將他們無情地拋向前線。那些跌落在戰友身上的士兵,成為了真正的炮彈,既傷害了自己,也奪去了同伴的生命。
突然,一聲巨響伴隨著一場爆炸將幾名夜精靈拋向數米遠的空中。一個燃燒的地獄火從裂開的坑洞中衝出,這個強大卻缺乏智力的惡魔,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摧毀一切阻擋在它麵前的東西。它如同狂風暴雨般衝入士兵隊伍,輕易地將他們四散開來,仿佛吹落的樹葉。
就在馬爾夫裡翁還未采取行動之際,布羅克斯已毫不畏懼地站在了地獄火麵前。即便是他這樣強壯的獸人,似乎也難以抵擋如此龐然大物的衝擊,但布羅克斯卻奇跡般地穩住了陣腳。地獄火停下了腳步,憤怒地咆哮,顯然對此十分不滿。它揮起燃燒的拳頭,企圖將獸人的頭顱砸入胸膛,但布羅克斯用斧柄擋住了致命一擊,細長的木柄竟然毫發無損。隨即,布羅克斯迅速反擊,推開了惡魔的手,將斧頭插入了它的胸口。
儘管地獄火聲名顯赫,但與它的同類一樣,它幾乎沒有抵禦魔法武器的能力。斧刃深入了幾寸,綠色的火焰從傷口噴湧而出。布羅克斯輕哼一聲,閃身避開焰火,然後高高舉起斧頭,準備進行新一輪的攻擊。
即使遭受重創,地獄火依然沒有被擊敗。它怒吼著舉起雙手,猛烈地砸向地麵,震耳欲聾的衝擊波襲來,將布羅克斯撞倒在地。
惡魔立刻發起攻擊,試圖踩死這名獸人。然而,就在它靠近的瞬間,布羅克斯用儘全力將武器插入地麵,仿佛是一根標槍,堅守著自己的陣地。
意想不到的是,地獄火竟然自我貫穿。它試圖伸手抓住布羅克斯,但這名經驗豐富的戰士並未退縮。憤怒的地獄火讓它的處境愈發糟糕,斧頭更深地紮入它的體內,激起新的火焰,火焰幾乎就在獸人麵前掠過。
最終,巨大的惡魔顫抖著安靜下來,似乎被徹底擊敗。
然而,儘管取得了這樣的局部勝利,燃燒軍團依然在不斷進攻。馬爾夫裡翁努力喚起曾經幫助他擊退惡魔潮水的情感,但心中卻感到無比空虛。提蘭德的被擄讓他的靈魂陷入深深的失落。
他看到左側的星眼領主正在怒斥戰鬥中的士兵。與他的前任截然不同,烏鴉之冠沾滿了鮮血和汙垢,而新任指揮官則顯得無比乾淨。周圍的親衛隊在這個危急時刻,依舊嚴密地保護著指揮官,不讓任何不合適的人靠近。
就在此時,德魯伊感到驚訝的是,一道毛茸茸的身影迅速掠過他,直奔防線的缺口而去。緊隨其後,更多身影接連而至——一群巨大的牛頭人如洪流般衝來,展現出驚人的力量。他們以布羅克斯式的熱情猛烈攻擊惡魔,輕鬆一擊便乾掉了幾個獠牙戰士。馬爾夫裡翁在隊伍前方認出了哈爾恩,他的“偉大之鷹之矛”準確地刺穿了一名腐化守衛,尖端從惡魔的背部刺出。哈爾恩輕鬆地甩掉屍體,隨後閃避一名敵人的猛烈攻擊,露出得意的笑容。
與牛頭人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身影。傑洛德·影歌握著沾滿鮮血的劍,在周圍龐然大物中大聲呼喊。令馬爾夫裡翁驚訝的是,這些巨獸似乎聽從了他的指揮,迅速調整陣型,隨即散開,讓夜精靈們得以恢複隊形,與他們的救援者並肩作戰。
艾露恩的女祭司們也趕到了——這些戰鬥的女神如今與之前那種溫和的形象截然不同。她們的出現讓馬爾夫裡翁心中一陣疼痛,再次感到愧疚,因未能保護提蘭德免受惡魔的侵害。
騎在獵豹上的女祭司們揮舞著劍和弓,向敵人發起攻擊。然而,在這些經驗豐富的女祭司中,有一位並不屬於姐妹會。年輕的香迪莉斯·歌月距離正式成為見習生隻差幾年的時間。在這樣的艱難時刻,提蘭德缺席,姐姐馬林達便將香迪莉斯安排在了疲憊的女祭司隊伍中。此時,穿著稍顯寬鬆的鎧甲,香迪莉斯發射出三支箭矢,每一支都精準地射入惡魔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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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軍團的攻勢終於停止,守衛者們成功迫使敵人開始撤退。馬爾夫裡翁和羅寧聯手,夜精靈們終於奪回了陣地。
就在姐妹會的中心,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兩名身披鎧甲的女祭司倒下,身體被自己的鎧甲壓彎,麵孔即使在死後也流露出因金屬收縮而承受的痛苦。
馬爾夫裡翁微微眯眼,胸口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倒下的其中一位正是馬林達。
“厄瑞達!”羅寧低吼,指向西北方。
但就在法師準備反擊之前,一道火焰從那個方向飛來。馬爾夫裡翁感受到遠處一名黑暗法師的痛苦,他被火焰吞噬。
“我實在抱歉來得這麼晚,”克拉斯低聲抱怨,正是他帶來了這份報複。龍法師站在一旁,靠近幾位施法者。“我不得不分幾次返回,”他苦澀地補充道。
考慮到法師所做的一切,沒人會指責他。然而,顯然克拉斯自己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我們又一次將他們擊退,”羅寧說道,但他的語氣中並沒有絲毫興奮。“就像上次一樣,還有上上次……”
戰鬥漸漸退去,守衛者們占據了上風,艾露恩的姐妹們回歸了她們真正的使命——救助傷員。她們在士兵中穿梭,甚至有一些女祭司小心翼翼地去照顧牛頭人,儘管她們的神情中顯露出明顯的謹慎。這個時刻,雖然贏得了戰鬥,卻依然暗藏著無數的傷痛與犧牲。
戰鬥號角的聲音讓三人轉過身,看到星眼領主正在策馬而來。這位貴族揮舞著劍,指向燃燒軍團,顯然將剛才的勝利視為自己的功勞。
克拉斯搖了搖頭,帶著一絲無奈,“要是布羅克斯能及時趕到烏鴉之巢就好了。”
“我相信他已經儘力而為,”馬爾夫裡翁回答,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我並不懷疑他的努力,年輕人。這是我一直在與之抗爭的命運。現在,讓我們利用這段喘息的時間,看看能為姐妹會什麼幫助。還有許多傷員需要照顧。”
傷員確實非常多。馬爾夫裡翁充分發揮了自己所學的知識。肯納裡曾告訴過他很多關於能夠緩解疼痛和治愈創傷的植物與生物。雖然他的醫術不如大多數女祭司那般精湛,但他能夠讓傷者的狀態比之前好得多。
在傷員中,他們發現了傑洛德。此時他坐在一隻休息的夜間猛虎旁,一名女祭司正在為他手臂上深深的傷口包紮。
“我試圖說服她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傑洛德苦澀地說道,當他們靠近時,“鎧甲保護得還不錯。”
“燃燒軍團的武器常常是被毒素浸泡過的,”克拉斯解釋道。他低下頭,認真地看著傑洛德。“即使是輕傷也可能變得危險。你的機智和果斷挽救了局麵。”
“我隻是請哈爾恩給我幾名戰士來救我的人,然後再請矮人們確保我的行動不會削弱牛頭人的陣線。”
“正如我所說,你反應迅速。夜精靈和牛頭人並肩作戰時表現得非常出色。如果我們的前指揮官能看到這一幕就好了!當我剛到這裡時,我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的團結。”
羅寧輕哼一聲,插嘴道“指望星眼領主會做得更好,恐怕不現實。”
“可惜,確實沒有。”
就在此時,一位老女祭司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她身材高挑,行動如同夜間猛虎。雖然她的麵容並不算醜陋,但神情顯得異常嚴峻。她的皮膚比大多數同胞稍顯蒼白,但不知為何,馬爾夫裡翁總覺得她讓自己想起了某個人。
“他們說見到你了,”女祭司溫柔地對傑洛德說道。
傑洛德愣愣地盯著她,似乎不確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邁耶……”
“我們好久不見了,兄弟。”
此時,外貌的相似性愈發明顯。傑洛德打斷了另一名女祭司的努力,站在了妹妹麵前。儘管他比她高,但看向邁耶時,傑洛德的目光中似乎流露出一絲仰視的意味。
“自從你投身於月神的服務,並選擇在哈吉裡寺學習以來,我們就再沒見過你了。”
“在那個地方,卡洛特拉升華到了星空之中,”邁耶反駁道,提到的是過去那位著名的高階女祭司。許多人在姐妹會中幾乎將卡洛特拉視為半個女神。此時的邁耶,眼中閃爍著對過去的敬仰與不舍。
傑洛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妹妹在這場戰爭中的選擇,以及對未來的期許,竟如此不同。他的心中充滿了既是驕傲又是遺憾的情感。戰鬥的硝煙依舊彌漫,傷員的呻吟不斷,但在這一刻,兄妹之間的重逢讓他們在這片戰火中找到了些許安慰與力量。
“這離家太遠了。”傑洛德突然想起身旁的人,轉過視線說道“這是我的姐姐,邁耶。邁耶,這是……”
老女祭司幾乎沒有注意到馬爾夫裡翁和羅寧,目光始終鎖定在克拉斯身上。顯然,她和其他姐妹一樣,察覺到克拉斯與眾不同,儘管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邁耶在傑洛德繼續之前便跪下,恭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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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