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看的眉頭一蹙,轉身就要往廳中走,張行見狀急忙上手去拉她“哎哎哎,乾嘛乾嘛”。
林瑤卻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直接突然向右一個錯步閃身,就避過了張行抓她的手,張行有些意外“咦,這小娘們居然有點身手。”不過很快就意識過來“也是,沒點功夫傍身,就這兄妹兩個人都沒帶個護衛,嬌小姐怎麼會敢出門。”
不過沒等林瑤上前,大廳一旁一直守著的護衛就衝了上去,左右兩手一邊一個架著就給打鬨的男子拉開了。隨後一個看著是管事打扮的人,上了前去,先是蹲下看了看女子的傷勢,隨後起身拿出一個本子翻了翻“丁氺,根據記錄,你之前已經累計在快活樓欠下了白銀85兩。”男子丁氺被拉開時還一直在罵罵咧咧,直到這管事來了,才稍微消停一些,但是聽到管事的話也還是十分不屑“所以呢!快活樓允許客人賒賬一百兩,不到百兩絕不追賬,這可是你們自己定下的規矩。我現在不過賒了85兩,還沒到一百呢。”
管事點點頭“這確實是快活樓的規矩,而且確實也有人賒到99兩時就停手離去的,快活樓也沒有去追討過。”
丁氺聽完更是有恃無恐“那不就是了,我現在才85兩,你來找我乾嘛。”
管事“你既然知道賒欠,那你自然是知道快活樓是有規矩的,除了賒欠,快活樓還有一條規矩,叫做損壞財物需照價賠償。”
丁氺“我損壞什麼?!”
管事指了指地上的姑娘“每一個姑娘都是快活樓精心培養出來的,都是快活樓的財產,你把她打成這樣,自然是要賠的。”
丁氺“什麼?!這!”
旁邊的賭客此時也都停了下來,紛紛議論道“這姑娘當然算是樓裡的財物,他打成這樣,要賠要賠!”
丁氺見周圍眾人都是如此說,心中暗自懊惱,但也無可奈何“那你說賠多少。”
管事笑笑“誠惠,三百兩!”
丁氺頓時急了“三百兩?!你怎麼不去搶。就這麼個死娘們破鞋,三百兩我在人市上可以買十個比她都標致的!”
這時旁邊有人說道“我看著這小姑娘有點眼熟,好像是以前在周家商鋪見到過,是那裡的繡娘?”
丁氺對著那人就是發火“就算是繡娘,也哪裡值三百兩!”
管事“三百兩加上你欠的85兩,總共是385兩,客人準備怎麼付?”
丁氺大破防“彆說我就沒有385兩,就算我有,也不可能給你,就這麼個婆娘們要我三百兩。你們有種報官吧。”
管事卻是“沒錢也行,那就簽契吧。385兩把你自己當給快活樓。你可以選是活當還是死當。”
丁氺聽到管事的話,十分不屑“你們搞搞清楚,我可是宛良國的軍戶,你們敢逼迫軍戶賣身,不怕引起兩國爭端?!”
管事聽到軍戶二字,稍微停頓了片刻“客人在來的時候沒說自己是軍戶,隻說自己的遊學至此啊。”
丁氺以為唬住了管事“我確實在遊學,但你們問的時候也沒問我是不是軍戶啊。”
管事點點頭“嗯,客人說的也有理。”隨即招來一小廝耳語了一番,小廝隨即跑走了。管事也不再多說,隻是上下打量了丁氺一番“客人細看一番,確實是有平時練體的痕跡的。”
丁氺“自然,我國軍戶都是從小練武的。”
管事點點頭,拿出賬本,翻了兩頁,丁氺看管事這樣子不耐煩了“還不把我放開,你看什麼呢?”
管事指節點點計算了什麼,算定後合起賬本回“既然您是軍戶,而且有功夫在身,那麼賠償金就不能這麼計算了。尋常書生打姑娘的價和軍戶打姑娘的價那是不一樣的。”
丁氺實在沒想到管事居然這麼說“你說什麼?!”
管事“我看了看,先前確實也有習武之人在床幃傷了姑娘的,那賠償都是五百起的。你這把她打的比那重多了。所以您的賠償金要改成六百兩!所以您現在欠的錢的685兩。”
丁氺瞬間暴動起來,看樣子像是想給管事一腳,然而卻是分毫動彈不得,隻被旁邊兩人牢牢的困在原地做困獸之鬥。
先前跑走的小廝跑了回來對著管事耳語了幾句,管事聽聞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揮手讓小廝退下“客人,鑒於您是軍戶,前麵386兩您賠不了,現下著685兩您應該更賠不了了。所以我這邊向樓裡打了申請給您一個機會可以磨平您的賬,不知道客人是否感興趣。”
丁氺雖然氣急敗壞,但是也明白,對方既然在聽到自己說是軍戶後不但沒有退縮,反倒還要了更多的錢,說明對方根本不怕。不過丁氺也看到了小廝的行動,所以知道自己還有路可選,也就冷靜了下來“什麼機會?”
管事卻是笑了笑,這裡不方便說,客人我們上樓聊。
說著擺擺手,丁氺旁邊的人也不管丁氺還要不要說話,直接就架著他轉身往樓梯去了。剩下的小廝叫來來兩人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姑娘也抬走了。廳中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玩起來。
張行本想催林瑤兩人走,但兩人執意要站在廳中他也隻能等著,這會兒丁氺被人帶著走了,張行見兩人總算又轉了回來“大小姐看好了嗎?”
林瑤“那丁氺會被帶去哪裡?”
張行“他有功夫在身,又欠了樓裡的錢,那隻能是被帶去打生死拳了。”
林瑤聽完也不說話,張行見她沒什麼反應,心中暗笑這大小姐大概沒聽過什麼是生死拳,於是有心嚇一嚇她“這一般的生死拳呢,就是把幾個拳手關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鎖上門,直到隻剩一個人活著才能放出來。有時候甚至會打上幾天,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於是有的拳手為了恢複體力,就會生生咬破對手的喉嚨,喝對手的血來充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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