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烏麗城西北兩門緩緩打開,兩隊人馬約三四千人,出城而去。
圖郎站在城上,嘴角泛起一抹詭笑。
這一夜,烏麗城靜的可怕,似乎預示著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而在梁軍陣中,丁世成與顧衝等人,正在帳中喝酒吃肉。
李木放下酒杯,笑顏問道“紀將軍,你說今晚,敵軍可會睡個好覺?”
紀淵哈哈一笑,說道“隻怕今夜他們的眼睛比昨夜瞪的還要大。”
“哈哈……”
吳桐大笑道“顧公公這乏軍之計真是絕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怒卑戰力至少折損三成。”
顧衝回笑道“我軍也不可大意,需謹防敵軍夜裡偷襲。”
丁世成點頭道“放心,我已命人加強防備,他們不來則罷,否則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梁軍在營中把酒言歡,可苦了怒卑這邊,還在城外五裡之處吹著冷風。
“薩將軍,這梁軍怎麼還沒有動靜啊?”
薩布乾在馬背上等的都快睡著了,他抬頭望了望星空,已近亥時了。
“烏倫托那麵,也沒有動靜嗎?”
“沒有,前方一直沒有傳來消息。”
薩布乾一臉質疑,嘀咕道“昨夜這時已經來了,今兒咋還沒動靜了呢?”
“薩將軍,咱們還等嗎?”
“等,首領有令,再等一個時辰。”
烏倫托埋伏在城東一側,此時也是焦躁不安,眼瞅著都半夜了,梁軍方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城內圖郎也在等著梁軍出現,可他左等右等,彆說梁軍,連個鬼影都未曾看見。
直到子時已過,圖郎才確信梁軍不會來了,白白等了半夜。
烏倫托與薩布乾接到圖郎命令,帶著人馬返回了烏麗城。
“這梁人的確詭詐,昨天折騰一夜,今兒卻不來了。”
薩布乾氣急敗壞的將馬鞭用力扔在地上,烏倫托看向圖郎,說道“首領,族人已經兩夜未曾休息了,要不咱們派出探哨,讓族人睡一覺吧。”
圖郎歎了口氣,真是有些熬不住了。
這夜平安無事,就當圖郎以為梁軍不會再來時,第三日夜晚,城外又響起了鼓聲。
“他奶奶的,沒完沒了了。”
烏倫托熬了兩夜已經雙眼通紅,這剛想今晚睡個好覺,梁軍又來了。
“首領,我帶二千族人出去殺了他們。”
薩布乾也喊著要出城,圖郎卻搖搖頭,“咱們已經吃了梁軍兩次虧,絕不能再有第三次,這次梁國大軍肯定就在不遠處。”
“那咱們咋辦?”
“死守不出,梁軍也奈何不了咱們。”
圖郎話音剛落,“嗖嗖嗖”幾支利箭射上城牆,嚇得他們急忙將腦袋縮了回來。
“梁軍攻城了,梁軍攻城了……”
城內立時慌亂起來,怒卑族人拿起兵器湧上城牆,嚴陣以待。
幾支箭射完,城外又恢複了寂靜,不但沒有梁軍攻城,就連鼓聲也沒有了。
圖郎氣得臉都扭曲了,他不知道梁軍究竟來了多少兵馬,也不知道梁軍是否真要攻城。。
打,不敢冒然出城;守,卻又不見人影。
這一夜,怒卑族人又是不敢合眼的一夜。
顧衝等了六日,唐門十三鷹終於來了。
十三鷹來到軍營之中,顧衝親自出來迎接。
飛鷹唐瀟見禮道“唐門十三鷹,見過顧公子。”
顧衝笑容滿麵,抱拳逐一見禮。
“諸位鷹哥哥來的太好了,快快請進。”
飛鷹看了一下顧衝的軍帳,這要十三人都進去,恐怕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你們先在外麵歇息吧。”
飛鷹是大師兄,師傅不在,他的話就是命令。
唐門十三鷹連日趕路勞累,顧衝怎能讓他們在外麵休息,急忙差兵士請去彆處帳內休息,將飛鷹唐瀟,雲鷹唐澈請進了自己帳中。
“顧公子,我等奉家師之命,前來相助,不知顧公子需要我們做何?”
落座後,飛鷹唐瀟詢問道。
顧衝便將與怒卑交戰一事簡要敘述一番,說道“我打算讓你們扮做怒卑族人,詐降進城,隻要抓住圖郎,救出犴王,那這烏麗城就不攻自破。”
飛鷹與雲鷹對視一眼,道“顧公子,我們聽你安排就是了。”
“好,你們先好好歇息,我回青州一趟,晚間咱們在一起商量。”
顧衝讓白羽衣好好照顧唐門十三鷹,自己帶著兩個兵士,坐著馬車返回了青州。
福吉與哈史奇在青州小院中已經等了七日,終於等來了顧衝。
顧衝將他們接上馬車,又馬不停蹄的返回到軍營。
晚間,顧衝將唐門十三鷹引薦給福吉,並將自己的計劃講給他們聽。
福吉聽後,搖頭道“顧兄弟,這些兄弟一眼看去便不是怒卑族人,如何騙得了圖郎。”
顧衝眨眨眼睛,看向十三鷹。
“不像嗎?喬裝打扮一下呢?”
“即便打扮成族人,可他們不會怒卑語言,還是會露出馬腳。”
“哎呀,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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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衝一陣後怕,這要進城去被識破身份,就算十三鷹武功高強可以自保,卻要害了福吉。
“容我在想想……”
白羽衣見顧衝一籌莫展的樣子,便在一旁說道“大人,眾位兄弟一路勞累,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議也不遲。”
顧衝抬頭看看白羽衣,隨即說道“不錯,讓諸位兄弟好好休息,咱們明日再議。”
一切安頓好後,顧衝返回帳中。
“你可是有話要說?”
顧衝來到桌旁坐在白羽衣身邊,白羽衣凝神道“既然他們扮做不了怒卑族人,那隻能以梁兵的身份進城了。”
“以梁兵的身份如何進得了城?”
“議和。”
白羽衣淺笑道“圖郎的本意並非是要與梁國為敵,他是借此機會篡奪犴位,如果許以他為怒卑犴王,你想他是否會同意呢?”
顧衝凝眉緊鎖,瑞麗吉可不是這麼說的,她說的是圖郎的母親死於梁國兵士之手。
自己的潛意識裡一直認為圖郎是要報仇,所有根本沒有去想其他原因。現在聽白羽衣這樣一說,似乎更有道理。
就算圖郎是要報仇,也要先取得犴位才能統帥各個部落。
看來白羽衣說得是對的。
“不錯,你說的對,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奪取犴位。”
“這樣唐門十三鷹便可以押送福吉入城,再找機會將他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