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城之前,顧衝的馬車進了興州城。
“公子,我去找家客棧。”
顧衝搖搖手,指向前方,說道“到了這裡咱們不住客棧,住驛館。”
於進光應了一聲,這一路上顧衝都是避開官府,為何到了興州,卻要去了驛館。
雖然心中納悶,於進光也沒有多問,牽著馬車向前而行。
“公子,這興州比起幽州還要繁華,已是黃昏時分,城內卻還是這般熱鬨。”
小順子眼睛不夠用了,左顧右盼。
“是呀,咱們找家酒樓,先填飽肚子,然後再去驛館。”
顧衝也覺得奇怪,興州他來過多次,按說這個時辰百姓早已歸家,店鋪也已打烊,不知為何,今日卻是這般熱鬨。
瀚盛樓內,歡歌笑語,人聲鼎沸。
顧衝幾人進來,夥計笑嗬嗬迎來。
“客官,裡麵請。”
顧衝點頭回應,眼見廳內幾乎坐滿,隻有東北角尚有一空桌。
“夥計,生意興隆啊。”
“今兒是個好日子,大家高興,咱這店裡自然興隆。”
“哦,今兒是什麼日子啊?”
顧衝來到桌前坐下,抬頭問向夥計。
夥計利索地擦著桌子,笑著答道“興州水壩建成,今兒知府大老爺擺宴慶祝,咱百姓自然也跟著高興。”
“興州水壩建成了?”
顧衝眼睛一亮,這可是一件好事啊。
“是啊,客官,您說興州百姓能不高興嘛。”
“高興,高興!”
顧衝也笑了出來,興州水壩,有他的一份功勞。
這頓飯吃的心情大好,酒足飯飽,幾人便向著驛館走去。
館丞見到顧衝的腰牌,急忙選了兩個最好的房間將他們安頓下來。
彆管是朝官還是宦官,畢竟是京師府來的官。館丞不敢怠慢,差人前去稟告知府大人。
莊敬孝晚上喝醉了酒,這會兒已經酣睡過去,館差前來稟告,被衙役攔了下來。
“大人已經睡下了,有事明日再來吧。”
“館丞大人特意囑咐,驛館來了人,需稟告知府大人。”
衙役不耐煩,嘖嘴說道“不是說了大人已經睡下,這些日大人多有勞累,難得休息這麼早,還是明天再說吧。”
館差很是為難,但又說不動衙役,躊躇之際,小蝶蹦蹦跳跳的從府內出來。
“陳大哥,今夜你值守啊?”
衙役笑著點點頭,“小蝶,這麼晚了,怎麼還要出去啊?”
“是呀,小姐讓我去買些李記的糕點,說是老爺晚間未曾吃飯,怕夜裡醒來餓了。”
“哦,那你快去快回,這個時辰怕是李記店鋪也要打烊了吧。”
“好嘞,陳大哥,我去去就回。”
館差見狀,也告辭離開,跟著小蝶身後而去。
“這位姑娘,你可是知州府內的?”
館差追上小蝶,邊走邊問。
小蝶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是呀,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你是誰呀?”
“我是驛館的差人,剛剛館丞差我來稟告知府大人,可是門前那衙役不讓我進去。”
“哦,館差……”
小蝶歪著腦袋,琢磨著問道“你見老爺有何事?”
“京師府來人了,住在驛館,館丞大人讓我稟告知府大人。”
“哦,是誰來了?“
“是宮中敬事房的顧公公。”
“顧公公……?”
小蝶驚呼道“可是顧衝,顧公公嗎?”
館差點頭道“不錯,正是他。”
“哎呀!他來了興州。”
小蝶顧不得去買糕點了,轉身就向知州府跑了回去。
館差跟在她身後喊道“姑娘,一定要稟告知府大人啊……”
小蝶急匆匆跑了回來,陳衙役見到她兩手空空,問道“小蝶姑娘,你不是去買……”
話音未落,小蝶已經一溜煙跑進了府內,向著後府跑去。
“小姐,小姐……“
小蝶氣喘籲籲,小胸脯上下起伏,一口氣跑到了莊櫻閨房內。
“你怎得這般慌張,咦?糕點呢?”
小蝶喘了幾口大氣,斷斷續續講道“顧衝……顧公公……來了。”
莊櫻站起身,驚詫問道“顧公公來了?他在哪裡?”
“奴婢剛剛在府外遇到驛館的人,他說顧公公去了驛館。”
莊櫻聽到顧衝的名字,心中莫名的慌了起來,仿佛一隻小鹿在胸口跑跳一般,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來了興州……”
“是呀,館丞的人說,一定要告知老爺。”
“是啊,是啊……”
莊櫻緩過神來,喃喃道“小蝶,隨我去喚醒父親。”
莊敬孝在睡夢中被莊櫻搖醒,當聽到顧衝的名字時,酒意頓時去了七分。
“顧公公到了興州?“
“是呀,父親,現就在驛館內。”
莊敬孝急忙從床上下來,“櫻兒,快幫為父更衣。”
一刻鐘後,莊敬孝帶人急匆匆趕到驛館。
“可是顧公公來了?“
莊敬孝進門便問,館丞急忙施禮,道“大人,顧公公就在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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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帶我前去。”
顧衝本打算明日一早再去拜訪莊敬孝,誰知莊敬孝卻連夜趕來了。
“顧公公,你來了興州,怎麼也不告知與我,我好去迎接你呀。”
顧衝嗬笑道“莊大人,我也是剛剛到了興州,本想著明日再去拜訪,卻不想勞您大駕來了驛館。”
莊敬孝埋怨道“哪裡話,顧公公不但是我的恩人,更是興州百姓的大恩人,縱使本官率全城百姓相迎,也不為過。”
“哈哈,莊大人這樣說,豈不讓我汗顏。”
顧衝請莊敬孝屋內坐,吩咐道“碧迎,上茶。”
莊敬孝擺擺手,“顧公公,這彆人來了住在驛館,你卻不能住在這裡。還請顧公公移步,去我府上。”
“還是不勞煩莊大人了,明日一早,我自會前去府上。”
“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