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收徒?趙景得到消息,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趙景越想越覺得反常,李赫延乃是寒門之首,門下弟子皆是寒門出身。
這一次大張旗鼓的收徒,竟然放出消息,不論門第,唯看眼緣,實在怪異!
難道他這是要轉向世族門閥了?
不該啊,這大雍誰不知道,他就是朝堂的一股清流,身後站著的是萬千寒門子弟。
若不是他能力出眾,桃李滿天下,再加上皇帝的力保,根本就不能在朝堂上立足。
“張高義,丞相府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
“如今丞相府門口,可謂是絡繹不絕,這上京但凡家裡有點家底的,都把孩子送去了。”
李相雖然被世族門閥聯合抵抗,但人家的實力還是數一數二的,誰看到他,不得歎上一句:無人扶我青雲誌,孤身亦可上山巔。
再加上他在讀書人心中的聲望,哪怕是平常不對付的人家,隻要沒有結仇,都願意去碰個運氣。
“爺,其他幾家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可都送去了,您也要早做打算啊!”張高義恭敬的說道。
“秉文倒是個好人選,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如今正是需要良師的好時候!”
趙景想了想周圍的人選,他與雅楠的孩子才一歲,平安也小,還是秉文比較合適,他聰慧好學,說不準能入了李相的眼。
“周小郎君的年歲,也該到了啟蒙的年紀!”
趙景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平安?不行,平安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他的性子又太軟,若是被人欺負了去,可如何是好?”
趙高義淡定的答道:“周小郎君聰慧非常,若是能得名師教導,定是如虎添翼,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緊接著,他又麵露難色,語氣裡滿是為趙景打算。
“再者說了,周大郎君的前程,自有周侯爺夫妻來做打算,連公主都沒有話語權,您若是貿然插手,豈不是讓公主的處境更加難堪?”
“行了!”趙景打斷張高義,“你怎麼知道,人帶去了,就一定能選中?”
張高義心裡一咯噔,麵上卻沒有顯露半分。
“還是主子考慮的周全,奴才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主要是每每看到周小郎君,奴才的心裡,就稀罕的不得了,總覺得他比一般的小孩聰慧,他若是去了,李相豈會不喜?”
趙景笑了笑,讚同的點了點頭,“平安那小人精兒,確實是極好的!”
“你去派人給阿姐送封拜帖,本王還是親自到周府走一遭,若是阿姐他們已經有了打算,咱們也不至於畫蛇添足!”
“奴才這就去!”張高義恭敬的告退,走出書房,他才鬆了一口氣。
周雁秦得知消息,就蹲在院門口等著,“竹青,快走開,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他往旁邊挪了挪,誰知道竹青也跟著往旁邊挪了挪,他焦急的扒拉了一下竹青,然後提醒道。
竹青卻固執的不願意挪動,“少爺,現在風大,您還是隨奴婢回屋等吧!”她擋在風口,小臉兒被凍得通紅。
周雁秦對著竹青招了招手,拉開自己身上的大氅,“快進來!”
可他到底高估了大氅的容量,也低估了自己和竹青的身形,大氅鬆鬆垮垮的搭在兩人身上,顧頭不顧尾的,實在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