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罰,順和公主雖是金枝玉葉,但也不可枉顧禮法,據說皇上讓禮部的人下場了,為的就是讓周家小郎君入土為安!”
王大成歎了口氣。
“可那順和公主仿佛得了失心瘋,抱著收斂遺體的盒子,不讓任何人接近半分,聽說皇上震怒,都要派侍衛去拿人了!”
“拿人?他憑什麼?那公主可受傷了?”周雁秦捏緊拳頭,指甲不自覺的陷入肉內,激點殷紅。
見眾人驚詫的眼神,他又掩飾道:“我隻是覺得她可憐,剛失去了兒子,竟然還要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斥責!”
王大成繼續講了下去。
“並未,據說景王護姐心切,聽聞風聲便入了宮,終究是母族不豐啊,那日不久,一道聖旨下來,竟是遣景王到封地任職!”
封地?舅舅的封地在甘州,從當今朝堂的局勢來看,皇上這是要把他清出權利的中心啊!
舅舅有什麼錯?皇帝就這般無情,甘州是什麼地方,這與發配邊疆何異?
為何?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護了自家阿娘?
“凶手呢?凶手最後如何了?”周雁秦下意識地問道。
“據說被挫骨揚灰,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得罪了權貴,哪裡會有什麼好下場?現在好了,連輪回都入不得,隻能做個孤魂野鬼了!”
王大成抿直嘴角,表情有些感慨!
“小郎君,你這是怎麼了?”
姑娘家心細,海棠姑娘立刻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周雁秦強顏歡笑,“我沒事兒,就是想我阿娘了!”
陳誌峰對著海棠姑娘解釋道:“他阿娘去了!”
海棠姑娘瞬間懂了,這小郎君可能觸景生情,思念亡母!
周雁秦的心中五味雜陳,整個人都被一層淡淡的憂傷籠罩著,他低垂著眼眸,可憐巴巴的說道:“我累了,我想回去!”
“陳郎君,他估計是想家了,您還是帶他回去吧!”
海棠姑娘連忙催促道。
“可——”
陳誌峰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就這麼走了,實在不甘心,可看到自家親兒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又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糾結了半晌,他咬了咬牙,這才決定起身告辭。
“棠兒,我下次再來看你,你好好的!”
一路上,見人意誌消沉,陳誌峰也不敢開口,隻能默默地陪伴著。
“你這逆子,竟然還知道回來!”
他剛下馬車,正準備去接周雁秦,就被一棍子夯在了身上。
“哎呦呦——”
他嚇得連忙去躲,卻還是被棍子掃到了胳膊,陳誌峰齜牙咧嘴的抱著自己的胳膊,左右躲閃。
“老爹,老爹,這還在門口呢,你慢著點兒,咱們先進去再說!”
“你這時候知道丟人了,去清風樓就不知道丟人?”陳老爺怒吼著,又是一棍子夯了過去。
“我一個大男人家家,出去尋歡作樂,有何不可?爹,你也太古板了!”
陳誌峰的臉上,滿是不滿。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必要這麼對他嗎?
周雁秦自己下了馬車,看著熱熱鬨鬨的兩父子,心情更是寂寥。
“雁兒,幫爹擋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