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那些人,陳家人就可以解決了,他相信陳老爺會妥善處理,可是王斧呢?
想起王斧,周雁秦的頭就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王斧,相處了這麼久,對他的感情也太過複雜了些!
“舅舅,你打算如何處置王斧?”
實在想不出來,他將目光投向了自家舅舅。
趙景看了他一眼,“他是昭王的人,留著總是個隱患!”
周雁秦自然明白自家舅舅的意思,他們終究站在對立麵,斬草不除根,唯恐春風吹又生啊!
可王鉞也曾說過,要自己護他這傻哥哥一命!
但是自己又沒有直接答應,那時,自己似乎隻吃了毒藥,確實沒有口頭保證。
對了,他確實想發誓來著,可那王鉞不是不願意嗎?殺王斧,應當也不算是違約!
要怪也隻能怪王鉞,都說一諾千金,可他沒讓自己承諾啊!
殺了吧,殺了一了百了,何必自找麻煩?周雁秦如實想道。
可他們畢竟有同患難的過命交情,自己被陳誌峰綁架的時候,這人也是來救了的,這麼說來,王斧這人也能處!
“我想——”見他一麵!
他話還沒開口,就被匆匆進來的張高義打斷了。
“爺,侍衛來稟,昨日關押的賊人,打傷了看押人員,試圖逃出去!”
“他跑了?”趙景眉頭緊蹙。
“那倒是沒有,被咱們的人強行壓住了,可他叫囂著,一定要見您一麵!”
趙景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帶他過來吧!”
周雁秦看著被壓著,踉蹌走來的王斧,一時間五味雜陳,他嘴角沾血,衣著淩亂,臉上皆是烏青,怎一個慘字了得啊!
站定身形,看到趙景懷裡安然無恙的周雁秦,他雙眼閃著細碎的光芒,下意識地往前挪了兩步,又似乎想起什麼,停在了原地。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周雁秦終究還是心軟了!
說什麼呢?雁子看著應當沒受到傷害,也與家人團聚了,就是他,就是他真的對不起小弟,沒能完成他的囑托。
自己死也就死了,就怕連累了小弟小妹!
“雁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能彆追究我小弟嗎?”
王斧的眼中,帶著濃濃的哀求。
周雁秦心中不忿,你他奶奶的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小命都快沒了,還想著小弟呢!
你這壞東西,莫不是要用自己的高尚,來襯托我周雁秦的卑鄙?
不忿之後,又是一陣心酸,王鉞估計早就投胎轉世了,還怎麼計較?
這哥兒倆,聰明的犯傻事,傻的吧,也犯傻事,隻能說,不愧是一個肚子裡,生出來的種!
“你就這麼想死?”
“我做了錯事,就當是贖罪了,你——”你可莫要怪我!
王斧說不出口,眼神裡卻滿是愧疚!
周雁秦心一狠,牙一咬,“你小弟沒了,早八百年前就沒了!”
王斧不可置信的看向周雁秦,眼睛一瞬間被紅血絲填滿,身上的鎖鏈轟轟作響,好幾個侍衛拉著,才沒讓這莽漢,衝到主子麵前。
“怎麼可能,我小弟是昭王的幕僚,他怎麼可能出事,你騙我,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