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巧不明白,負氣站在那兒,曹貴秀看著場上的眾人,也沒了哄她的興致,以至於堂上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
“曹貴秀是吧?”周雁秦打量了他一番,“你可認識那邊那些人?”
“你又是何人,我家貴秀如何認識那些醃臢之人?”朱巧巧眼中滿是厭惡。
“爹,你還管不管了?在您的公堂之上,這個人在審問您的女婿!”朱巧巧故意加重了公堂二字,你不是最重規矩嗎?這人可是越俎代庖了!
“住嘴,曹貴秀乃是涉案之人,閒雜人等不得插嘴!”縣令厲聲喝道。
“聽到沒有,閒雜人等!”朱巧巧洋洋得意地看向周雁秦。
“大膽!”雲雀上前一步,護住了周雁秦的身形,卻被周雁秦施施然地推開了,周雁秦笑著看向她,“曹夫人,閒雜人等說誰?”
“自然是說你!”
“對啊,所以你就莫要插嘴了,閒!雜!人!等!”周雁秦冷嗤出聲。
“朱巧巧,你若是還想旁聽,那就閉嘴!”朱縣令恨鐵不成鋼地怒吼道。
朱巧巧見自家父親臉紅脖子粗的,瞬間失了氣勢,老老實實地立在了一旁。
“曹貴秀,你可認識王家之人?”朱縣令開了口。
“回爹……大人的話,我並不認識這些鄉野之人!”
他剛說完,呂翠翠懷裡的大胖小子就掙紮了出來,一步三晃地跑到曹貴秀腿邊,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昂著頭興奮地喊道“爹,爹——”
“兒啊,你認錯人了,你爹在這裡呢!”劉春泥當機立斷,使勁扒拉下王陽,連連對曹貴秀道歉,“對不起曹老爺,我這就把孩子抱下去,還請您看在他年紀小的份上,莫要怪罪!”
曹貴秀來了,王家眾人的身板也挺直了不少,心中明白,曹貴秀自然能解決此次的事情。
周雁秦一直在觀察呂翠翠,這女人一直沉默寡言,哪怕兒子跑了,她眼中也未掀起一絲波瀾,看曹貴秀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情郎啊!
他也不做聲,隻看向朱縣令,看他如何判決!
自己能調查清楚的事情,他不相信這位朱縣令調查不清楚!端看朱縣令如何去做了!
“孽障,到了此時,你還敢說謊!”朱縣令痛心疾首,“你說,王家老二賭坊的欠債,為何是你曹家出手還的?你若是還不肯說實話,那本官也保你不得!”
曹貴秀立馬看出了場上的局勢,頹廢地跪在地上。
“回大人的話,這孩子確實是我的,我隻是喝醉了酒,一時失了分寸,等事成之後後悔莫及,遂拿出銀兩補償這一家子!”
“那他們欲逼死王大郎,也是你在幕後主使?”
“逼死王大郎?可是他王家打著我的名聲行惡事?”
曹貴秀惶恐,連忙搖頭,“我怎麼敢逼死活生生的人?呂氏為我生了個兒子,我愧疚於此,時常送些東西接濟,卻從未想過害人啊!”
“兒子?”朱巧巧不可置信地看向曹貴秀,“你再說一遍,這孽畜是誰的孩子?”
“夫人呐,是我對不住你……你放心,這孩子我是不會認回曹家的!”曹貴秀情深意切地說道。
“好你個曹貴秀,你且給我等著!”朱巧巧凶狠地擦了一把眼睛,卻也明白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惡狠狠地退了下去。
王大郎一時之間泣不成聲,嘴裡喃喃自語道“我就說了,這孩子一定不是我的,他就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