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
趙奕十懶洋洋地躺在藤椅上,頗為玩味地注視著院門口的三人。
朝臨峰山頂的小院一如既往,歲月似乎在這裡凝固,一切都如記憶裡的幾年前那般,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相當有意思的組合,勇者,魔宗王,以及魔宗王的忠實追隨者——雪狐神女;這是什麼最近新出的話劇嗎?實在是太搞笑了……”
何萊能聽出趙奕十話裡的調侃之意,他微笑地點點頭,朝著師父行了個禮。
拓真好像對趙奕十的話感到極度不舒服,他絲毫不客氣地瞪著藤椅上的老頭,嘴裡念念有詞。
“璐璐她呢,沒和你一起來?”
趙奕十逐一審視過三人,淡淡開口問道。
“我答應過師父您,不會把她牽扯到這種事情裡來,她現在很安全,放心吧……”
趙奕十與何萊對視了幾秒。
他人雖已蒼老,但雙眼依舊極具穿透力,充滿了魄力與威懾力。
片刻之後,趙奕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進來吧。”
勇者拓真探著腦袋,好奇地環視著院子裡的一切。
半晌之後他將視線挪回了趙奕十的身上。
“我記得你,傳說中的咒術之鬼,百年未有的咒術天才……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拓真審視著趙奕十那老態龍鐘的麵容,皺眉問道。
“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趙奕十揮了揮手,示意餘生端來小木桌。
紅狐少年手腳麻利,很快便在院子裡擺好桌椅。
餘生的眼神裡依舊滿帶對何萊毫不掩飾的戒備與懷疑。
三人落座。
何萊也不繞彎子,直接就開口問了“師父,我需要關於天淵議事中樞院的所有情報。”
趙奕十倒也不意外,他隻是挑了挑眉,隨即便爽快利落地答應了。
“好啊。”
“喂喂!你就這麼答應了?”拓真吃驚地拍案而起,“他可是魔宗王誒,難道你其實也是魔宗的一員?”
趙奕十瞥了一眼勇者,撐臂起身“我可不是魔宗,你彆亂說話……”
他的動作依舊利落,與蒼老身體搭配起來莫名有些違和感。
“可是……”
“那你又如何呢?勇者大人?你可是與魔宗王並排同坐一張桌子上呢,你看看……你的劍都在他背上。”
拓真啞口無言地縮回了椅子上,有些不服氣地瞥了一眼何萊。
“我隻是……”
“我相信勇者大人不是傻子……既然你願意與他並排而坐,我想你心裡應該也清楚一些事情……”
趙奕十拋下這句話,便轉身朝裡屋走去,似乎是去找什麼東西了。
院子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半晌的沉默之後,何萊用手肘戳了戳勇者的手臂,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清楚?”
“煩死了!”
拓真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吼道。
“嗯……反正這次行動的全部細節也都告訴你了,魔宗什麼樣你也清楚,聖教是怎麼對待你的你也明白……”
何萊說罷,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
“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啊不對,不準確。”
“狡兔沒死,是走狗死了,所以就換一條好了;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你的嘴真的很賤啊!”拓真怒目圓睜,狠拍桌麵。
桌子上的茶杯被打翻了,溫熱的茶水流了一地。
“好了,彆生氣了。”何萊不緊不慢地從內襯的兜裡掏出了一根棒棒糖,隨即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