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縣調查執法機關秘密辦案基地在事,正如肖科說的那樣,攪得全縣雞犬不寧。
陳慶利因此也成了風雲人物。
過去,陳慶利在山南是沒有多少存在感的。特彆是他在離婚後娶了少他二十多歲的範芳之後,他的形象變得令人不齒。
一頂當代陳世美的帽子,壓得陳慶利一直抬不起頭。
有人當著他的麵明諷暗嘲,他隻能忍受,裝作沒聽見。
在山南這樣的小地方,男人拋妻離子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人們容忍男人家外有家,卻不認可男人離婚再娶。
陳慶利被視為縣領導當中生活作風最差的一個。
現在陸天明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哪能不逮住來一個揚眉吐氣?
陳慶利先後約談了公檢法和紀委的負責人,要求他們如實報告秘密辦案基地情況。
而公檢法和紀委的人,自然看不起陳慶利。他們要麼百般解釋,要麼矢口否認。問得急了,他們乾脆不搭理他了,而是扔下一句話,“陳縣長,你到底想乾什麼?”
陳慶利調查秘密辦案基地,從職責上來說,他是不具備這方麵的資格的。
特彆是縣紀委,本身就屬於縣委方麵的機構。而且縣紀委書記,是當仁不讓的縣委常委。
陳慶利雖說是副縣長,卻沒進入常委班子。
非常委人員去調查常委,道理上說不過去。組織程序上也不允許。
但是陳慶利打著縣長陸天明的牌子,他還是將紀委的負責同誌之一,通知過去談話。
肖科在會上突然提出這件事,第一個響應他的就是縣紀委書記。
縣紀委書記於正生抱怨道“是啊,這個老陳,不知道吃什麼上頭了,居然要求我們紀委向他彙報工作。他想乾什麼?”
肖科接過去話說道“想乾什麼?他這是分不清大王小王。”
於正生便笑,說道“老陳過去不是一直在分管三農問題嗎?他現在搞這麼大陣仗,搞得大家確實有點人心惶惶。正常工作都無法開展了。”
肖科在這時候提出來這件事,把會議時間便拖了下去。
汪浩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意思。
他轉過頭問陸天明,“有這回事?”
陸天明雲淡風輕道“有。陳縣長調查這件事,是我安排的。”
肖科冷笑道“陸縣長,你能解釋一下,你安排人專門搞這件事,是準備排除異己,還是彆有企圖?”
這句明顯帶著挑釁的話,讓人聽起來很刺耳。
所有人都以為陸天明會跳起來。
然而,讓人大失所望的是,陸天明非但沒跳起來,反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如果要問我的目的。我可以告訴大家,目的還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希望山南縣的所有權力,都在陽光下進行。”
肖科繼續挑釁他道“陸縣長的意思,過去我們山南縣的權力,都是在黑暗中搞暗箱操作了?”
於正生趕緊說道“肖縣長,你這樣說,有點過頭了。不過,陸縣長可能不清楚,我們這些紀律執法單位,有些事還真不能在陽光下進行。這大概就是工作的特殊性吧。”
陸天明聞言,哼了一聲道“於書記,我敢這麼說,凡是不敢在陽光下運行的權力,都是黑權力。”
縣政府著手調查秘密辦案基地,應不應該?
於正生表示了反對,肖科表示了反對。
其他幾個常委,態度模棱兩可。
汪浩沉吟一會後說道“這件事,我看暫且打住。同誌們,我們山南的當務之急,就是大家齊心協力搞好各項經濟建設,而不是把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權力鬥爭上。”
在座的人都聽出來了意思。汪浩明顯不站在陸天明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