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請。”
“恩。”
淮柏守在門口戒備。
沈自渡掀開營帳,緩慢地踱步走了進去。
忽然,一股突如其來的音樂聲立刻吸引了沈自渡的注意力。
這音樂的節奏明快,樂曲不似琴,不似瑟,不似胡,不似鼓,是沈自渡從沒聽到過的,複雜又古怪。
但聽多了,又覺得格外上頭,恨不得跟著音樂一起搖擺。
“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
你在笑瘋狂的人是我,
愛如火會溫暖了心窩,
我看見愛的火焰閃爍
……”
不僅有曲子,還有一個女人唱著露骨風騷的歌詞。
這怕是襄安裡青樓裡的女子都唱不來的歌詞,但偏偏這曲子越聽越欲罷不能,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跟著哼唱。
好好的,哪裡來的歌聲曲聲?
沈自渡狠狠傻眼。
在北境如此苦寒之地,蕭北麟竟還有心思在軍帳內藏女人尋歡作樂?
難道他這是自知此戰注定敗北,想著在死之前來一回牡丹風流?
思及此,沈自渡攥緊了拳頭,此乃人之常情,可心中卻又滿是無可奈何。
踏入營帳,沈自渡打量了四周一圈。
隻見蕭北麟坐在木桌前,桌上鋪開了一張白如雪的紙,眸子緊緊盯著那一張長薄紙。
薄紙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還配有簡單的插圖。
至於女人……
沈自渡彆說女人,他連鬼的影子都沒見到。
蕭北麟沒有抬眸,仍低頭研究著麵前的說明書。
“來了。”
“恩。”
沈自渡應了一聲。
賬內的音樂聲不斷,女人那風騷香豔的歌還在唱。
沈自渡聽得臉龐漲得通紅。
什麼女人這麼沒眼力見?
難道沒看到他此時此刻也在帳內,應該識相地停了這曲聲歌聲,怎麼還在繼續?
當真仗著蕭北麟的寵愛,把軍紀完全不放在眼裡了麼?
沈自渡的臉越來越紅溫,聲音也夾雜著忿忿的怒意。
“將軍,這帳內隻有你嗎?唱歌的女人藏哪裡了?她到底要唱到幾時?能讓她停下這靡靡之音了嗎?”
蕭北麟聞言忍不住蹙緊眉頭。
“什麼女人?”
“將軍,這曲聲這歌聲何來?您這不是……”
沈自渡到底是讀書人,顧著臉麵,沒將後麵的‘明知故問’點穿。
蕭北麟瞬間恍然,心中難得起了玩念,戲謔地指了指屏風的方向。
“軍師,那女人藏在屏風後,你不妨讓她停下?”
將軍的歌姬,怎麼要他喊停?
但蕭北麟都這麼發話了,沈自渡便也沒了顧忌,大步走到屏風前。
屏風前有一道剪影晃動。
那道剪影腰肢很纖細,在歌曲中扭來扭去的,要多妖嬈有多妖嬈,要多騷就有多騷!
沈自渡惱羞成怒,拳頭攥得咯咯響。
這…這這忒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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