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眾人立刻被這奇特的酒香所吸引，貪婪地吸著鼻子，陶醉其中。
蕭北麟年少就因戰功成名，也曾在襄安城飲過佳釀無數，但這酒香卻依然令他沉迷。
沈自渡猛嗅了了幾下，丹鳳眼裡滿是笑意。
“將軍，這香氣可真是從未聞過的絕世好酒！今日定要痛飲一番，方可儘享這勝利的喜悅！”
自北境防守以來，眾將士早已習慣了艱苦的戰鬥生活，哪有什麼機會碰酒？
如今大勝北涼，再加上眼前這瓶仙釀般的美酒，眾人情不自禁地感到熱血沸騰。
沈自渡拿起酒瓶，給在座每個人斟滿。
透明的酒液在杯中輕盈轉動，散發出晶瑩的光芒。
趙廣林眯了一口酒，砸吧嘴感慨道：“這他娘的莫不是神明賜予的仙釀？否則怎能如此甜咧？！”
李池點頭如搗蒜跟著附和：“確實如此，這酒美得讓人神魂顛倒！看來神明姑娘送來的東西不僅能讓人飽腹，竟還讓人沉醉啊！”
酒過三巡，眾人的情緒越發高漲，開始聊起宋蓁蓁的種種事跡。
李池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淮柏。
“柏副將，你是見過神明姑娘的吧？聽說她乃神明下凡，究竟是何等模樣？你給我們說說。”
淮柏想起宋蓁蓁，原先就喝紅的臉肉眼可見的又紅了好幾分。
“宋姑娘確實很美，美得不像凡間女子。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麵容如畫，舉手投足之間有種仙子的氣質，活脫脫像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沈自渡喝著茅台，心裡生出無限歎息。
“想我沈自渡一向自負，從不信這世間有神明，可如今見到宋姑娘為我們帶來的神跡，哪能不信？若非她出手相助，北涼豈會敗得如此慘烈，我們還得喝著這仙釀！”
淮安聞言，也連連點頭。
“沒錯，我這條命本該丟在北涼戰場上，還是多虧她的仙丹救了我，不然哪兒還有機會在這裡喝酒吃肉！”
喝著酒，眾人議論著。
隨著你一言我一語，他們心中也愈發篤定宋蓁蓁必然是神明下凡，拯救了他們這支搖搖欲墜的大曌軍。
蕭北麟一直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議論，沒有插話。
酒香濃鬱。
但此時他心中卻不是品酒的喜悅，而是沉重與複雜。
握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緊，目光深邃地看向眾人。
“宋姑娘，與我們一樣，是凡人。”
話音落下，整個營帳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麵麵相覷起來。
沈自渡眯起丹鳳眼，晃著酒杯道。
“將軍，恕我直言。這位宋姑娘絕非凡人。不然…她的神力如何解釋？能不受時空的限製，憑空傳送物資，救人性命。若非神明，怎會如此？”
李池、趙廣林等人也紛紛點頭。
“是啊，她每次傳送物資都來去無蹤，若說不是神明，難以讓人信服。”
“神明必然為了讓我們心安，故意讓將軍您相信她是凡人罷了。”
聽到眾人愈加堅定地認為宋蓁蓁是神女，蕭北麟的俊臉瞬間沉了下來，連眸底都隱隱透出幾分陰騭。
手中的酒杯早已冰冷，他慢得指節發白。
一句又一句的議論，像是錘子般敲打著蕭北麟的心。
她若是神明，他又該如何？
若她真是神明，那他又豈敢奢求……
心中煩悶無處紓解，蕭北麟低聲說了句：“我去外麵走走。”
說罷，他大步走出營帳，寒風撲麵而來，冰冷的空氣似乎能讓他暫時平靜下來。
他站在營帳外，冷風像刀子般割在臉上，卻讓他覺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些。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