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兩日。
鐘叔和他的徒弟夜以繼日,終於將傳說中的“阿芙蓉”帶回軍中。
當天深夜,他們便在軍醫營帳中開始煉製藥物。
營帳內,幾名軍醫圍著藥爐忙碌,淡淡的藥香逐漸在營帳中彌漫開來。
宋蓁蓁好奇這阿芙蓉到底長什麼樣,便隨著蕭北麟一起到了軍醫他們住的營帳。
但剛一進營帳,她便被角落中那幾株高大豔麗的花吸引了目光。
她盯著那幾株開著紅白相間花朵的植物,不管是花的形狀、花瓣紋路,越看越熟悉。
“這不是……罌粟嗎?”
鐘叔放下手中的藥杵,蹙眉道:“宋姑娘認識此花?老朽不太明白您說的‘罌粟’是何物?但這就是老朽和徒兒尋來的‘阿芙蓉’。”
宋蓁蓁點了點頭,視線在那幾株阿芙蓉上流連,心中百感交集。
她怎麼會不認識?
這就是罌粟!
在現代,這東西的毒性和成癮性可是眾所周知的危險之物!
宋蓁蓁沉吟片刻,語氣慎重地說道:“此花成癮性極大,一定要謹慎使用,切不可濫用。若用得不當,會讓人對它產生難以自控的依賴,甚至徹底淪為它的奴隸。”
鐘叔聞言,看向宋蓁蓁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敬佩。
“年少時我隨恩師遊曆中原,他曾告誡我,這‘阿芙蓉’乃天下至烈之物,用之不慎,便會招致大禍。但若控製得當,又可成無價之寶。宋姑娘竟然年紀輕輕便如此深諳藥理,實在難得。蕭將軍慧眼如炬,有宋姑娘的相助,是我軍中的大幸啊。”
宋蓁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罌粟成癮性這種事在現代可是常識,知道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她張了張嘴,正想解釋一番,卻見蕭北麟忽然轉過身來,目光中閃著柔和的笑意。
“嗯,確實如此。”他的語氣不重。
但眼中的笑意卻極為明顯,仿佛在說:鐘叔的話,我認同。
這一下,宋蓁蓁更是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抿了抿唇,臉頰微微泛紅,低聲道:“鐘叔您彆這麼誇我,我這點兒知識,也就剛好派上點用處而已。”
鐘叔聽了,擺了擺手,臉上卻滿是讚許:“姑娘過謙了。世人多知其害而避之,能知其利並善用者,方是大才。將軍能得姑娘襄助,實乃北境之福。”
宋蓁蓁被誇得無奈,隻能轉移話題:“鐘叔,那這藥大概幾日能煉成?”
“照目前的進度,明日便可初步煉好。”鐘叔應道,聲音裡透著幾分篤定,“不過,還需再加一道火煉,藥效方能徹底顯現。”
蕭北麟微微頷首:“有勞鐘叔了。”
“將軍言重了。”鐘叔撚須而笑,隨後便轉身繼續煉製藥物。
離開軍醫的營帳,夜幕已悄然籠罩了整個軍營。
兩人走在寒冷的夜風中,營帳外的火把光影映得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蕭北麟沉默地走在宋蓁蓁身側,時不時用餘光打量她,卻不發一言。
宋蓁蓁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撫了撫掛在胸前的古玉。
自從四天前被古玉召來這裡,她就一直在這裡。
眼下劉仲遠的事暫時有了轉機,但她心裡卻隱隱有些焦慮。
古玉……好像沒有召喚她回去的跡象。
“怎麼了?”身旁的蕭北麟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