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結結實實地砸在虎子的頭上,發出一聲悶響。
罐子裂成幾塊,碎片四散飛濺,醃菜的汁液順著虎子的頭發滴下來。
他捂著腦袋,發出一聲慘叫,踉蹌後退幾步,滿臉痛苦。
“媳婦,你打我……”
虎子的聲音裡滿是委屈。
鄧書依顧不得他,咬緊牙關,趁著虎子失去防備,掙紮著起身,踉踉蹌蹌地衝向窗戶。
她用儘全力推開窗戶,倉皇地爬了出去。
冷風撲麵而來,她跌落在院子裡,膝蓋一陣刺痛,但她來不及顧及,連滾帶爬地衝向大門。
然而,她渾身無力,步伐虛浮,頭腦也開始發暈。
“媳婦!你彆跑!”
身後的虎子捂著流血的腦袋,邁著大步追了過來。
這種傻子還妄想能娶她?
呸!
真是癩蛤蟆吃天鵝肉!
鄧書依不顧一切地向巷子外拚命逃去,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她…絕不能被這個傻大個子抓住!
可是她被人下了藥,渾身發軟,漸漸跑不過手長腿長的虎子。
瘋了!
鄧書依眼中含淚,知道自己已是強弩之末。
就在她絕望之際,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蹄聲由遠及近。
“站住!”伴隨著低沉而威嚴的聲音,一個頎長的身影從馬背上利落躍下。
鄧書依愣住,那個男人披著黑色披風,挺拔如鬆,渾身散發出令人不容抗拒的威壓。
虎子本能地停下腳步,滿臉驚恐地盯著來人,結結巴巴地喊。
“你……你是誰?彆碰我的媳婦!”
蕭北麟的目光如刀般掃過虎子,冷聲道。
“你的媳婦?她叫什麼名字?”
虎子被問得一愣,支吾了半天,愣是答不上來。
蕭北麟又道“那她的生辰八字呢?”
虎子摸著腦袋,眼神遊移,仍舊沉默。
“答不出來?那你憑什麼說她是你媳婦?”蕭北麟劍眉一挑。
虎子漲紅了臉,指著鄧書依大喊“這是我娘安排的!我娘說她就是我的媳婦!”
蕭北麟冷哼一聲,長劍微微上揚“帶你娘來對質,否則,立即滾開!”
虎子被蕭北麟的氣勢嚇得渾身一抖,嘴唇動了動,卻不敢再上前半步。
他捂著流血的腦袋,罵罵咧咧地跑開了。
鄧書依癱坐在地,身體依舊因為恐懼而顫抖。
她抬頭看向蕭北麟,眼淚奪眶而出。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剛才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男人如神隻般出現,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出來。
蕭北麟蹲下身,目光落在鄧書依蒼白的臉上。
“你沒事吧?”
鄧書依點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她抬頭看向麵前的男人,隻覺得眼前的景象如夢似幻。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輪廓如刀刻般分明。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一雙鳳眸冷冽卻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
鄧書依見過許多娛樂圈外貌卓越的男明星,可即便是那些被無數人追捧的頂流明星,也遠不及眼前這個男人。
他的英俊不僅僅是外貌,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於他的威嚴。
蕭北麟收劍入鞘,掃了一眼鄧書依,見她沒受重傷,便打算轉身離開。
鄧書依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他的背影。
即便是轉身,他也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氣勢,那種從骨子裡流露出的冷峻與尊貴讓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個男人絕非尋常人。
她咬了咬唇,抓住蕭北麟的一角。
“我……我來投親,發現親人早已死了,現在無家可歸,公子既然能救我一次,能不能救我……第二次?”
她不甘心讓這個救她的男人就這麼離開。
說著話時,眼中淚光點點,故意顯得更加柔弱無助。
蕭北麟眉頭微皺,短暫的沉默後,他終是緩緩開口。
“若你願意,可去軍營做繡娘,為士兵縫製衣物。這是我唯一能安排的地方。”
她現在還在等繡娘報名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