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吃笑著,但喬如意能聽出,他語氣裡是失落的。oo呢?也是其中一隻嗎?”
“她是狼王的女兒,她沒有跟著狼王走,而是留下來了,趕都趕不走。”oo的時候,他唇角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喬如意反手將他的手攤開,握緊他的掌心,“所以,她在你身邊陪了你十六年?”
“嗯。”淩澈輕笑了一聲,笑聲裡有些自嘲的意味,“她又當爸又當媽還當我的玩伴,也是夠累的。”
他眸色幽深地看向遠方的夜色,忽然就想到了十六年前的那個獨自在異國他鄉的小男孩。
六歲的時候,他被淩正卿一句話就丟在了y國,並且不允許國內任何人去探望。
小小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就被自己的親爸爸像丟一條小狗似的丟出了國。
在y國偌大的彆墅裡,隻有幾十個外國傭人。
沒有人跟他說話,也沒有人跟他交流。
他們隻負責他的衣食住行,像個隻管服從的機器人,而他的話就是命令,那些傭人隻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段時間,真是糟糕透了。
那些傭人在彆墅裡不會待很久,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所以那些陌生的麵孔總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哪怕隻要做錯一點點小事情,也會被立馬換掉。
那是淩正卿的命令。
所以他不記得那些傭人的臉長什麼樣子,也無法一一記得他們的名字。
於是他就用數字代替。
負責為他定製衣服的就叫小一,負責打掃房子的就叫小二,負責他每天餐食的就叫小三,負責開車出行的就叫小四,分彆還有小五、小六、小七等等。
如果哪天負責開車的小四被換走了,這個稱呼被空了出來,那下次新換過來的傭人就自動成為小四。
這樣他就不會弄混,也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了。
六歲的小孩在偌大的彆墅裡,沒有人教他對或者不對,更準確地說,是沒人敢教,因為他說的話就是評判標準。
自然也沒人告訴他什麼是人情,什麼是冷暖。
他隻管活著,在最優越的條件下孤獨地活著。
後來他養了一頭狼,這頭狼成了他唯一的玩伴。
這頭北極狼在一次次生死關頭救過他五次,會給他舔傷口,會躺下來給他當枕頭,尾巴給他當被子。
會給他捉來一些人類並不會食用的動物,但六歲的小淩澈知道,那叫關心。
他們一起睡過狼窩,一起在草原上奔跑。
在沒有人給他愛的那些日子,是一頭狼陪了他整整十幾年。
一根煙燃儘,他再次抽出一根煙銜在嘴裡,剛準備打火,嘴邊的煙便被人拿走了。
他側過頭,對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黑夜裡也依舊亮晶晶的。
喬如意拿走他唇邊的煙,盯著他深邃的眼眸,“淩澈,以後我也可以。”
淩澈心頭一震,喉結滑動一瞬,“你可以什麼?”
喬如意笑,“給你又當爸又當媽。”
“喬如意,你是不是想死!”
“哈哈哈哈!”喬如意脆生的笑聲在黑夜中響起,在淩澈的手伸過來之前跑向了草坪。
淩澈氣笑不得,“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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