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一次見到委托人後，黎言稍稍糾結了一下，才說明了藥的事情“情況就是這樣，根據你男友的身體檢查報告，他應該也沒有任何身體指標發生變化吧？”
聽到這番說法，思筱忍不住大喊了起來“就算這麼說！那玩意也是違禁藥物吧！”
黎言最受不了思筱的大喊大叫了，於是他用同樣的音量回擊“我連那個能看見自己夢想的東西是不是個藥都不清楚！？有的人拿塊懷表也能讓你看見自己實現了夢想！難道你要報警有人跟你玩催眠py嗎！？”
少女一聽，生氣地一跺腳“那不行我就去找薑sir！”
如此這般威脅，當然對黎言沒用，他極其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去！我看你去！能查到什麼線索還是因為查的人是你舅舅我！你換個彆人過來！十天半個月能給你個結果就是世尊顯靈了！”
似乎是受夠了兩人喋喋不休的爭吵，委托人慢慢地站了起來“黎先生，麻煩你了，我再去和他談一談吧”
“等等！”黎言打開旁邊抽屜，直接拿出了一個信封扔給對方“這裡麵是你的委托費，你清點一下，一分錢我都沒有拿。”
“不用了，知道他沒有沾上什麼危險的事情就足夠了。”少女十分的懂禮貌，她甚至鞠了一躬，然後才把信封還回去。
“已經很危險了！白日夢是最危險的毒藥！見到的次數愈多，做夢者就會愈加沉淪。我並不清楚那群家夥有沒有拿這個東西收費，但是到了最後，每每麵對不如意的現實，或者完全劣等的自己時，哪怕是讓他們出賣靈魂，他們也會願意的！”一長篇說完後，黎言長歎了一口氣“放棄吧，小姑娘。夢想本應是激勵人前進的存在，而當夢想沒有代價就可以實現的時候”
“那舅舅你就這麼看著嗎？”
“怎麼？我是該勸說他放棄自己的夢想，去麵對痛苦的現實？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那些是夢，是假的，但是靠你的努力，過個十幾二十年你肯定會實現的？”黎言側過頭，輕蔑的一笑，他知道，除非像布穀鳥一樣，有了更加崇高而又堅定的信念，否則是個人都不可能抵禦看見自己夢想的機會。
“舅舅！你！唉！”本來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委托人已經走了出去，思筱也就沒有過多糾纏。
過了幾分鐘，黎言走出了辦公室，隨即聽到了海豚的聲音“你就這麼狠心看兩個少女這樣？”
他側過頭，看向了慢慢走下來的女人“我請你下次不要再用先知號的探測儀竊聽我的工作了，行嗎？”
“夢想，夢想啊！我倒是不記得了，自己有過什麼夢想。”
“沒有人問你，好嗎？而且，嘖！”黎言使勁咂了一下嘴，臉上的神情愈發複雜起來“海豚，關於臨舟的計劃，特彆是改變人精神的那一方麵，你知道多少？”
聽到這個問題，海豚狡黠的一笑“這種時候想起我來了？我還以為自己的存在價值就是當逍遙的陪練呢~”
“是利用電磁波技術，改變人類的大腦皮質，一定程度上修改正常人類的思考模式和精神狀態。”
布穀鳥極其不耐煩地擺了一下手，打斷了對方的話“這些東西我都知道！問題是，到底怎樣，才能讓正常人的大腦達成老師心儀的運行模式？”
佐維喝了一口水，平淡的開口了“雖然你很煩躁，但是我建議你先冷靜一點，這個計劃持續了二十年以上，不是我一時半會可以說清楚的。”
“那就趕重點說，行嗎？佐維先生！那批藥，和我聽說的完全不同啊！”布穀鳥氣呼呼地坐了下來，等待著對方的解惑，他實在不太能理解，應該是把人改變成善人的藥，為什麼現在可以讓人看見自己的夢想？到底是他躺下時感覺到的那個機器的作用，還是藥本身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儘管被如此催促，佐維還是不急不忙“因為他拿到的，本身就不是穩定的藥方，應該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之所以會變成這種狀態，應該是那個小子的天賦。”
聽到這兩個字，布穀鳥直接一個激靈“天賦？你的意思是，那個天尊也有特彆的力量？”
他搖了搖頭，側身看向了對方“不，他沒有特彆的力量，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躲兩年多的時間，他又不是某個神明。我所謂的天賦，就是字麵意思上的。他可能是運氣好，也有可能是多次試錯，居然奇跡般的將藥方完成了。”
這番解釋，讓布穀鳥茅塞頓開“也就是說，眼下的情況，那批藥與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大了？”
佐維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回應“畢竟是從我們這裡流出的東西，就算和公司關係不大，也不能讓他繼續靠著這玩意擴大勢力了。”
已經足夠了，布穀鳥立刻站了起來“那就是說！”
沒想到這種時候，佐維卻峰回路轉了“但是情況還不確定，那個家夥有天賦，或者說強運。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布穀鳥稍稍側了一下頭，一秒不到，他就想到了這件事的關口在哪“難道說，申社長已經把這件事彙報給了老師？”
佐維點了點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嗯，沒錯，吉米把情況跟禎行彙報了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老師。想來，現在也該下決斷了。”
事已至此，布穀鳥終於明白眼前的男人一直拖著不想把話說明白的理由了，除了黎言外，他不想有任何人再把這件事攪亂了。殺了對方固然簡單，但是能吸納人才，那才是壯大自己首要的行動。
“那麼，是殺，還是留呢？”佐維輕輕地敲打著沙發扶手，對於這個結果，他也感到忐忑不安。畢竟無論殺還是留，他們都必須要麵對一個致命的問題——黎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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