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信我?”李卯摸著下巴沉吟道。
“嘖,倒是有些難說。”
“你知不知道兩儀聖法?”
祝梓荊一愣,驀然抬起眸子失聲道:
“兩儀聖法?是那聖靈決前篇?”
她如何不知道這兩儀聖法?
當初另一篇陰陽訣把江湖上攪得雞犬不寧,刀劍相向。
風裡來雨裡去不死了多少人,滅了多少勢力。
這同出一源的兩儀聖法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若不是一直不知道下落,隻怕跟這陰陽訣一般無二遭人哄搶。
但具體內容是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李卯輕咳一聲,眼神有些躲閃:“那你知不知道兩儀聖法是乾嘛的?”
祝梓荊陷入沉思,低著螓首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不清楚,隻是有傳言說乃是一篇陰陽道法,高深莫測。”
祝梓荊又忽而抬起頭,看向李卯道:“難不成你的真氣要恢複就要尋找這一篇功法?”
李卯輕嘶一聲,心裡頗有些糾結。
這事兒多少有些涉及隱私,而且就這般說於這位準嶽母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合適?
但不說明白,隻怕這倔女人不鬆口。
李卯當機立斷,麵容坦坦蕩蕩,平靜說道:“倒不是,而且那兩儀聖法已經在我手中。”
祝梓荊聞言一愕,心裡有些訝異。
但看著那如同敘說家常話一般古井無波的表情,心頭微微一暖。
這兩儀聖法如此珍貴的功法,這般就對她說了?
是他自信,還是信她?
“兩儀聖法是”
李卯頓了頓,看了眼那正凝神去聽,神色好奇的美豔道宗一眼,最後歎了口氣直接道:“乃是雙修功法,陰陽交濟,具有極大的恢複治療作用。”
“無論是傷勢還是真氣。”
祝梓荊檀口微張,有些呆滯的看著李卯那動著的嘴唇,有些懵神的說不出話來。
“因此每次我給你輸送完真氣後,隻要,咳咳,就能恢複。”
“恢複程度看體力,咳。”
“所以真氣對我來說並不那麼珍貴。”
“你倒不用擔心我。”
“如此說完,夫人可還能繼續療傷了?”
李卯自覺退後兩步,給足這倔女人充足的空間時間去消化這一信息。
良久後,祝夫人眉宇含霜的將臉扭到了一邊,咬牙又是罵了一句:“齷齪!”
怪不得這登徒子碰見那梨子般的內媚夫人還能天天那麼精神。
結果是這功法的緣故。
但這功法實在是下流,竟然要如此才能奏效!
李卯撇撇嘴,為自己喊冤道:“夫人這話就差了,男歡女愛,陰陽調和乃是天地自然大道,怎麼可就變成齷齪了?”
“本世子不下藥,不強奪,跟自家女人在一塊恩愛,還能恢複傷勢,何樂而不為?”
“阿彌陀佛,夫人實在是著相了。”李卯一本正經稽首拜道。
祝夫人眼瞅著這登徒子那不倫不類的模樣,眼角抽了抽。
“滿嘴口花花,就是這你也不能當著本宗的麵說。”
“你我還沒有熟到談論此等粗鄙私密之事。”
李卯眨眨眼,反問道:
“我不說夫人會信?”
祝梓荊呼吸一窒,話被堵在口中說不出來。
好像也是,如果他要不說的這麼詳細,她隻怕不會相信。
如今得知這廝輸送真氣沒有一點副作用,反而還能快活。
她心裡惱火的同時長鬆了一口氣。
但麵容陰晴不變,還是拿不準主意。
讓這登徒子碰,萬一他趁機亂摸怎麼辦?
但他前幾天都挺安分的。
可又有誰說得準?
萬一他覺得會動的更有興趣怎麼辦?
“時間寶貴,夫人再磨蹭下去就要天亮了。”
李卯挑著劍眉,語氣仍是和煦溫和:
“但還是那句話,為了青鳳,也為了夫人,夫人若還是不同意本世子給你溫養,那本世子不介意在這兒站一晚上。”
“夫人您自己挑。”
祝梓荊抿著飽滿的唇瓣,盯著那堅定的瞳子有些失神。
但回想起這登徒子說什麼為了青鳳,也為了她,忽的就有些沒來由的輕快。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良久,唯有暖風與絲絲縷縷的晚風在之間打轉暗流,吹拂起床頭麥穗的流蘇。
也不知過了多久,祝夫人偏過頭去,將光潔的下巴擱在肩頭,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道:“你不準看,不準亂摸,也,也不準點燈。”
說到最後,又突然提起聲調,冷聲補充了一句:
“不然,本宗就一劍捅了你。”
但語氣頗虛,多少有些色厲內荏。
李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言簡意賅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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