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身後傳來最後幾聲聲響,旋即就忽然沒了動靜。
李卯伏在窗前感受著身後那道淩厲冰寒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犯怵。
他對天發誓,他絕對不是有心湊上去一親芳澤的。
頂多算是故意的。
李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摸了摸那還帶有餘香的嘴唇。
你彆說,還挺潤。
呲——
寶劍出鞘的摩擦聲響起。
踏踏——
輕緩的步子緊隨其上。
屋外是那官兵嘈雜的步子,估計沒一會兒就要摸進這間屋子裡。
希望這倔女人能暫時放下眼前虧,放眼未來才是。
李卯縮了縮脖子,雖然他不覺得女人會真的砍他,但這不妨礙他感到脖頸發涼。
錚——
湛月劍瞬間抵在了李卯脖頸上,發出刺骨寒意。
旋即一聲森寒怒叱傳出:“你最好給本宗一個解釋!”
李卯感受到皮膚上直接抵上來的劍尖,有些頭皮發麻。
那力道愣是緊繃著皮膚就差那麼一厘。
顯然是動了真火。
李卯雙手舉起,縮著脖子緩緩轉過身去,看著那美豔道宗那一臉被狗咬,“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訕訕笑道:
“我這不是聽見外麵有官兵過來,入戲太深應激反應了嗎。
“油嘴滑舌!本宗信你個鬼!”
祝梓荊豈會信這滿嘴胡言?
將手裡的劍再次頂住了李卯的咽喉,不過瞬間又向後拉開了幾分,留出一段安全距離。
祝梓荊眸光變化不停,娥眉緊鎖,緊緊咬著唇瓣,心頭複雜難言。
自那暈乎乎的狀態恢複清明後,她這才發覺兩人的相處多少有些太過逾越。
若說前一次是意外,那這次又當如何?
他就是親也就罷了。
但關鍵是對麵很有可能是她的
美豔道宗心思一團糟,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是覺得她用彆的方法阻止不了這登徒子再次湊上來,這才用劍來威脅。
不過多少有些色厲內荏就是了。
李卯打量著那有些顯緊顯小的金黃夾紅襦裙,顧左右而言他:“小祝,我發現你穿這個更好看了,更顯得年輕了。”
“彆扯開話題。”祝梓荊繃著臉叱道。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祝梓荊還是蹙眉冷冷回問一句:“你的意思是本宗先前顯老?”
“顯老你還親!你個登徒子!”
美豔道宗被這麼一說似乎更氣了,那攥著的劍也不退了,直接就頂了上去。
李卯倒吸一口涼氣,忙伸出手將那劍擋到一邊:“我可沒說,你彆在那兒給我亂扣帽子。”
“小祝在我心裡那可是成熟風韻,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怎麼顯老?”
祝梓荊麵無表情,默不作聲的挽了個劍花,又將劍抬了上去。
“誰說這夫人老啊,這夫人太棒了。”
“誰說你老,我李卯第一個跟他急!”
李卯笑嗬嗬的,額間淌著冷汗,再次將那劍往一邊擋去。
“咱彆動刀動槍的,多粗魯?”
李卯怕這倔女人再將劍抬上來,於是悄然伸出另一隻手,輕車熟路的去攬那肩頭。
祝梓荊眯起柳葉眸子,輕輕一側身便躲過了李卯的鹹豬手,但這次倒是沒有再抬起劍,隻是麵孔變得冰冷,緊咬銀牙道:“登徒子!彆動手動腳的!”
“你知不知道我跟青鳳姑娘很有可能是”
祝梓荊一頓,旋即抿著唇瓣不再說話,隻是望向那舉止輕佻的登徒子。
李卯眨眨眼,雙手一攤驚奇道:“關我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祝梓荊被氣笑了,瞪大了美眸看著那登徒子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就一陣氣堵。
若是兩人真有些關係,本宗不就成了你的?
怎麼這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祝梓荊麵頰微紅,輕啐一聲,實在是沒法對付這無賴行徑。
這登徒子!
油鹽不進,簡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還要她怎麼說?
說兩人關係太過敏感?
但以這登徒子當前的無賴麵孔來說,隻怕說出來不但沒作用,反倒會讓他兩眼放光,愈演愈烈。
她都差點忘了,這登徒子府上都有了一對兒,估計他還巴不得她跟青鳳姑娘沾帶點關係。
踏踏踏——
屋外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隱隱就要到了門口。
李卯神情一肅,轉而走過去將祝梓荊脫去的白裙給拿了個布袋裝起來,遞給祝梓荊就當是挎包。
隨後自己又輕手輕腳跑到那桌案前,在祝梓荊驚愕的目光下拿起一壺酒往身上的衣襟,衣領,衣擺上各自傾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