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屏息凝神,回想老和尚在他腦海中留下的醍醐灌頂。
金剛怒目探查的乃是其對怒目者自身的形色,好壞心思。
凝神間,兩道金光自那桃花眸子中湛然亮起。
卻見那匆匆奔襲離去的陳氏身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藍灰色。
李卯眨了眨眼,有些疑惑這是灰藍色什麼意思。
合著那老登就教了他怎麼看,但是沒教怎麼消化?
恍神間那陳氏已經步履匆匆的上了馬車,消失在青石路麵上。
李卯收回視線抿唇沉思,告彆了兩個夫人,緩緩轉過身子朝燕夫人那邊走去。
心思沉浸,一時間倒是忘了斂去金剛怒目。
待到踏入了那紅色穹頂,李卯抬眸掃視一圈,忽而一愣。
卻見那一連排開,交談融洽的貴婦人身上都縈繞著淡淡的黃光。
有幾個身上還縈繞著淡淡的粉光?
這是什麼意思?
忽而一陣疲倦感襲來,李卯皺起了眉頭,有些暈眩。
大概就是這金剛怒目的後遺症作祟。
李卯本想收了這東西,但忽而想起燕姨還在那邊坐著,心思一動,強撐著心神,抬眸朝那邊的牡丹美婦瞧去。
美婦正與一貴氣夫人挽手而坐,相談甚歡。
“嘶,好刺眼”
李卯看去,卻突然眯起了眼睛,將手擋在了眼前,緊咬牙關。
自那笑語盈盈的嫵媚美婦身上暈開刺眼金光,如同那梵音寶光照耀般圈圈往外擴散。
“嗯?金光?什麼意思?”李卯呼吸一窒,詫異的眨眨眼。
但還來不及驚訝,就又在那圈圈金光之中,蕩漾著濃厚妖異的粉光,如一朵雲般緩緩上浮。
那光芒直要壓的金光暗淡。
“粉光又是什麼意思?燕姨這都成霧了”李卯一時間忘了疲憊,摩挲著下巴暗暗思忖。
那粉光比那些個途經的夫人不知要濃厚了多少倍,幾乎要凝實成霧氣,隻怕陷進去就要被悶的窒息。
不能是那啥吧?
李卯心頭一跳,呼吸忽而急促起來,陣陣止不住的心悸一股腦往上湧。
粉色,不免會讓人聯想到某些旖旎的事來。
燕夫人見李卯過來後又在那兒傻站著,一麵側耳聽著旁遭那夫人的恭維,一麵朝那神色有些古怪的小卯眼神示意。
“小卯,怎不過來?”
李卯口觀鼻,鼻觀心,收了金剛怒目小步小步的朝燕夫人那邊走去。
燕夫人則是疑惑的蹙起了柳眉,總感覺小卯這神情有些不對。
但是哪不對,又說不上來。
“燕夫人,我剛想起那邊還有些事,就不打擾夫人了。”
一旁恭維的貴婦見燕夫人沒了敘話的心思,頗有眼力見的領著丫鬟小廝先行告退。
整個穹頂之下,那臨近水麵的觀景台方位,於此隻剩下寥寥幾人,以及侍立燕夫人身後的湖蘭。
李卯緩緩湊到美婦身前,眸光微垂,令人看不真切。
燕夫人慢條斯理的對著那銅鏡梳理著發盤珍珠冠,隨後將銅鏡按到裙麵上,輕聲開口道:“小卯,怎麼了?看起來突然不太高興?”
李卯搖搖頭,將那白色狐裘解下來,緩緩湊上去圍到了燕夫人身上,起身後留下滿身的餘香。
“燕姨陪小卯來看看風景?”
李卯微微一笑,伸手邀請。
燕夫人雖然不知道小卯要乾什麼,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應下,優雅伸出那玉白葇荑,反握住那手掌隨後由李卯的牽引下站到了那觀景台前,欄杆旁。
兩人相互依偎,看那滿池雪山風光,朱樓獨立絕世。
整個世界如同一幅黑白的水墨畫,潑墨萬千,氣象精簡卻又不失大氣。
呼呼的鵝毛大雪隨風飄浮,不時刮進穹頂內沾染至兩人頭頂,但沒多會兒便化作了雪水。
李卯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攬緊了那豐腴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