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貴妃坐在岸邊的大石上,目視那三個侍女匆匆離去,這才收回視線看著那香氣氤氳的溫泉池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說花瓣布置上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在這冬天裡泡上這麼一遭溫泉,那是暖身又宜心。
風韻貴婦緩緩起身,俯身摘下宮靴,露出一雙蕾絲邊的純白棉襪,隨後將那羅襪取下後,塞進宮靴,齊整擺放在腳邊。
繼而便是緞帶取下,一雙玉白葇荑在腰間那裹住豐腴腰肢的腰帶一拉
一件乳白長裙如同流雲般緩緩跌落在地,露出那聳立的保守中衣。
西苑貴妃葇荑略微遲疑,待掃視一周發現再沒他人之後,這才自然的將那中衣自肩頭拉下,袒露出那一條同李卯脖頸上戴的一模一樣的,隻是顏色不同的瑪瑙項鏈,以及一方金亮明黃的肥胖錦鯉
接著便是錦鯉落地
一尊無暇美玉便顯露出來。
直讓那天地間的光亮都為之一暗。
畢竟育有一子,那雄厚的資本就沒幾個人能夠比擬的。
這也是為何那寬鬆的白裙,卻每次都能被頂起一道水瀑般的簾幕。
西苑貴妃生長於江南,更是江南女子獨有的珠圓玉潤,臀圓腰細。
巨石後,李卯似有所感,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但西苑貴妃動作輕緩,水流聲大,李卯也無心去分辨那細微的聲響。
西苑貴妃眉眼淡然的拉過那浴巾圍在胸前,那氤氳如玉的光線登時消失不見。
貴婦人看著脖頸間那比之小姑娘都要細嫩幾分的肌膚,心頭並無多大自怨或是自喜。
那位不顧夫妻情麵的帝王已是多少年沒有再踏足後宮一步,她也清心養性,對這皮肉之相隻做保養但並不走心。
有沒有也都是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這也是為什麼她多久都未曾再施過粉。
比起那個位子,這皮相實在是淺鄙的很,她不怎麼想去打理。
貴婦接著看向水麵上倒映的那悠長如醇酒的熟美容顏,以及眼角淡淡的風霜,這才眼神有些恍惚。
她雖然不注重皮相,但對於歲月的侵蝕卻無法忽視。
許是泉水有些悶熱,西苑貴妃白皙淡然麵頰上湧現兩抹紅潤,勾了勾耳畔的發絲,一手按著浴巾,一手劃著那溫暖稍熱的泉水。
先將圓潤的腿兒伸入水中,待適應了水溫後,這才將那放有茶水雪媚娘的紅木盤子推入水中漂浮其上,自己再緩緩的滑入水中。
嘩啦——
一聲細微的入水聲響起,伴著圈圈往外擴散的漣漪。
玉白貴妃顫顫巍巍,一如那水中聖潔的仙妃般,蓮足踩著鵝卵石地麵,慢慢的朝著那,自己專屬的巨石緩步走去。
與此同時,那石頭後的俊美公子疑惑的眨了眨眼,搖搖頭眼神恢複清明,大腦將將開始轉動。
哪裡來的水聲?
好像有人來了?
但乾娘不是說這地方就他一個人?
難不成是誰忘了乾娘的叮囑就進來了?
李卯撩起水,若有所思的擦拭著裸露出來的胸膛。
待西苑貴妃靠著那石頭坐下,那冬天裡的熱氣已然讓貴婦人舒服的眯起了眼眸。
愜意的微仰螓首,靠在溫和帶著幾分涼意的石頭上閉目休憩,一手也不忘按著胸前的浴巾。
畢竟一會兒秋水還要來,總是得體麵些。
不過就是她一個人泡溫泉也會這般拘謹。
儘情散發著那獨屬於那宮廷美人的保守靦腆。
貴婦人舀起些許溫泉熱水澆在那精致鎖骨上,隨後將那墨蘭色瑪瑙吊墜拎起來細細打量。
“這珠子雖然顏色有些暗,但戴著也舒服,就是跟那孩子是一對兒的”
西苑貴妃喃喃自語,眼中閃過糾結。
但最後還是經過一番自我勸說含糊過去。
“本宮問心無愧,不過是戴同樣的珠子,能有什麼不妥的?”
“況且也無人知道。”貴婦搖了搖頭將乃香吊墜塞了回去,隨後支著螓首,閉目養神起來。
一男一女就這般背靠著同一塊石頭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
嘩啦——
一聲明顯是有人站起身帶動的水花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