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舉人出身,寫一封暗含深意的告狀信還是可以的。剛回到西安沒幾天的葉布舒接到了李信上奏。細細看了半天後,就遞到了身邊的洪承疇手裡。
“老師,本王屁股還沒坐穩,信就追到這裡了。”講完,無奈的搖搖頭。
洪承疇接過來後,也是仔細的讀的了一遍,緩緩說道“巴中一帶,易守難攻。按常理來講,沒有幾萬大軍數年經營怕是清剿不了。這個李信要是有方法能速勝,倒可以讓他試試,幾十萬兩白銀比起數年時間來說,還是劃算的。”
“本王就給成都的索尼和範文程下道密旨,讓他們按李信的意思照辦,不必再請示了。”
“王爺!為師的有一句話知道你不愛聽但還是要講的。”洪承疇語氣變以的嚴肅起來。
“老師指的是收李信表妹紫雲的事吧。”
“一個女子,翻不起什麼風浪,收就就下了。但請王爺答應,如果這次巴中剿匪不利,這個李信和吳儘忠都不能再留。”
葉布舒和洪承疇兩人相視了許久,並沒有表示同意洪承疇的意見。見葉布舒猶豫,洪承疇講起了自己這樣做的道理。
“為師曾督大明九邊,對關寧一係了解至深。以寇養兵,是祖家和吳家的傳統,當年崇楨皇帝也無可奈何。如今天這個吳三輔又玩這一套,必不能留,留則後患無窮。”
“再說這個李信,讀書人不思報國,為一己私怨投靠李自成造反,將來若是在王爺這裡受了點委屈,難保不再走老路。”
不得不承認,洪承疇說的在理,畢竟這兩個人都有汙點在身。最起碼吳三桂在曆史上就又起兵和大清朝打了多年。
“老師,如果他們在巴中勝了呢?”
“加宮進爵,留而不用,把他們養起來就是。”
“好吧,就依老師之言。”
葉布舒的密信很快就到了成都。索尼和範文程兩人坐在一起,商討著這事。
“範大人,錢糧都在你那裡,你劃分出來,我派兵給他們送去就是。”索尼對李信和吳儘忠要這麼多銀子很是不高興。
範文程看著葉布舒的來信,對著索尼說道“這信中的語氣不像是恒親王的,倒是更像洪大人的語氣。”
“這有什麼差彆?”索尼有些不解。
“當著索大人的麵,範某說句實話。恒親王待人心中多有寬容,有情有義。當年範某有難,也就是憑著與王爺的幾麵舊識的交情,才多次求救於王爺保命。”
索尼這時笑了,說道“你說的是多鐸搶你娘子的事吧!盛京城裡當時傳遍了,當時我們還納悶,恒親王怎麼會幫你一把。”
範文程也尷尬的一笑,接著講“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心中便認王爺是半主半友,決心不論成敗得失,一輩子跟著他。”
索尼聽到這裡也是一臉感慨“是啊!我索尼當初得罪了多爾袞,眼看身陷大牢,性命不保,可不想王爺拿著先皇議政大臣的官位換下我們幾個的性命,恩重如山啊!”
“可這要是洪大人的意思,就不一樣了。”範文程話鋒一轉的對著索尼說道。
索尼一拱手,示意範文程接著講。
“一來,洪大人當年多次圍剿李自成反賊,對造反的匪徒就沒有什麼好觀感。這個李信在洪大人眼裡怕也落不得什麼好。
二來,當年洪大人在關外被我大清俘虜,據說就是因為吳家的關寧大軍行動遲緩所致,他在心裡對吳家也是一肚子怨氣。”
索尼聽完,知道了因果,但還是問“如果這樣,洪大人為何信中說李信和吳儘忠要什麼就讓我們給什麼,要多少給多少呢?”
“索大人,要了這麼多,還沒有戰果,你說這罪得多大?”範文程幽幽的說道。
“捧的越高,摔的越慘,是這個道理不?”索尼終於明白了,同時通過範文程他也對洪承疇也了一絲忌憚。
很快,一千兵士押著三十萬兩白銀上路了,去給李信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