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要問,是尚可喜做了什麼見得光的事害怕去西安見葉布舒嗎?還是他對夏沫兒來的意圖有所發覺?不然怎麼會試探呢?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知道尚可喜的出身和經曆,當年在遼東蛇島跟著毛文龍混的好不自在,可誰想到當時的總督袁崇煥一道假聖旨將毛文龍騙上岸去見袁崇煥,就是這一走,被斬殺在了遼東。
以後數年裡,尚可喜幾人如喪家犬般流浪,這刻在記憶裡的東西讓尚可喜養成了多疑的性格,什麼事都要試探一二。
就在尚可喜等待答案,夏沫兒又沒好編瞎話的當節。一個人的出現給了夏沫兒一點時間瞎編。
“大帥、雲豹烤好了,可以享用了。”
“正好!快給夏兄弟來個豹子腿。”
隻見夏沫兒用隨身的小刀一邊割肉,一邊編著瞎話“嗨!我說出來王爺可不要生氣才好,請另外兩王爺的人,在下可比不了。”
“是什麼人?”顯然尚可喜有了興趣。
“王爺可知側福晉的的親弟策淩特老早就來了西安。“尚可喜隻是嗬嗬一笑,沒有回答,既不承認知道也不說不知道。夏末兒這點沒有觀察到。
“這個漠西蒙古的小王爺在西安整日閒逛,恒親王怕他年少生事,就命他北上太原府請太原的懷順王(耿仲明)了。”
“這個老家夥可比我有麵子,王爺的小舅子親自己去請,可有他吹得了。”
至於在蘭州府的恭順王則由李岩大人去請。
“這一個小舅子,一個大舅子,看來都比我有麵子,等見到王爺我要和王爺理論一番,下次我也要個這樣的來請。”
看著尚可喜信了,夏沫兒才放下心來,笑著說道“王爺說的可以成真,這次來賀禮的天山回部要和王爺結親,要嫁一個回部小公主過來,到時就不止多一個大舅子了。”
“這個倒是沒聽說,王爺這齊人之福我等隻能是仰慕了,哈哈哈。”
最重要的事辦完了,剩下的就是敞開肚子吃肉了,這雲豹的肉緊實有彈性,蘸上一點鹽巴放到嘴裡真是人間美味。
從日落到深夜,推杯換盞好不痛快。尚可喜年紀大了,早早就退場休息了,叫來一幫年輕的軍官陪著夏沫兒吃喝。
這種和駐守潼關的中層軍官熟悉的機會,夏末兒求之不得。這一頓酒喝下去個個都是兄弟,人人都是至親。在場的軍官都知道夏沫兒的身份,本也有意攀附,這下郎有情,妾有意。場麵一下子火熱起來,隻差燒黃紙斬雞頭結拜兄弟了。
“都是兄弟!我和你們說一件重要的事,你們不許說出去…啊!”
“不說,不說,一定不說!老弟,你放心吧,我們嘴都嚴著呢。”
“我們西北編練了近十萬新軍,很快就要開疆擴土了,王爺決意要從現在軍中提拔如你我年紀的人擔當重任,我們建功立業名留史書,博得爵位的機會來了。
一群潼關的軍人聽的熱血澎湃。“了切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這亂世會給有野心的人無數的機會。
“將軍自小在王爺身邊,再加上有真本事,自然是封侯拜相不在話下。我等出身低微怕是隻能羨慕了。”一句話給在場的眾人澆了一盆冷水,可憐巴巴望著夏沫兒。
“兄弟們!這麼說就是見外了,俗話講一個好漢三個幫,上陣子父兵,打虎親兄弟,我有機會了,為公為私我也得拉兄弟們一把。”
“你們放心,隻要我有機會,必定和王爺要上你們,到時候你們彆怕死不來就行。”
“好!夏兄弟講的在理,隻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柱香,到時誰也彆後退,不然我親自了結了他,眾人聽罷也是勾勒亂哄哄的叫嚷起來。”
“從此夏大哥就是我們的老大,我們一起同生死,共富貴!”
一場各取所需的宴會,在皆大歡喜中結束。每個人都在夢鄉中勾勒著自己的夢想:“夏末兒身著大將軍的甲胄,號令著大軍攻城拔寨,運籌帷幄好不威風,
而這些漳關的軍官們則在夢中穿著上品的官服站列在朝堂兩側,聽著皇帝講話洋洋得意。
都說黃粱一夢看透人生,而今天這些人的夢則勾起了男人心中最可怕東西:權力和欲望。
天還未亮,隻見一個人用飛虎爪從城頭跳下,騎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馬向著西安方向急行。
第二天,尚可喜早已經準備好出發去西安了,本意是叫人夏沫兒一起回西安,可夏沫兒假意說昨天喝多了酒,騎不得馬來要晚半日再走。這些守城的軍官也有幾個喝的爛醉,尚可喜便信了夏沫兒的話,帶著衛隊先行離開了漳關。
夏沫兒站在城頭,迎著渭水吹來的冷風,看著尚可喜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他開口問身邊的張大餅“你怎麼知道我來是對付尚可喜的,你又為什麼幫我呢?”
“在下沒念過多少書,但我打小9混跡於勾欄瓦市之間,要是沒點眼力,早就不知道讓人打幾回了。一個慶典請帖還用你來送,這哪裡給麵子,分明是不放心,怕請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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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安排眾人陪你喝酒,如果你隻是例行公事的喝一會兒,那大帥應該沒什麼大事估計還能回來。可你昨晚有意無意的那番話,讓我確定大帥是回不來了,這潼關估計是你要接手了,有了這等大功,王爺他再升你官職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時張大餅跪在地上,說道“我自認為還有幾分本事,想找個機會在戰場上奪個爵位,光耀家門。”
夏沫不習慣讓人給自己下跪,連忙把人扶起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和你講了吧,王爺隻是讓我來控製潼關,後麵的事我還真沒想過。都說吳下阿蒙三年不見便不可同日而語,依我看幾年不見你,你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我多問一句,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你大名叫什麼,是哪裡人氏。”
“既然將軍問,我就說了,在下張昺言,浙江寧波府鄞縣人,家父曾任大明刑部尚書。少時因放蕩不羈,拒不讀書聞名鄉裡。後因家父親得罪司禮監大太監王芳被貶官到山西當個了縣令,家父一氣之下就抑鬱而終了,於是我便流落在山西了”
“如此說來你是漢人,那你不恨滿人嗎?還要到恒親王的大軍裡。”
"我混跡於江湖,隻認一個“義”字,不論是明人還是滿人,對我好他就是好人,對我不好就是敵人。再說讓我爹英年早逝的是大明的人,我要恨也應該恨那些人。”
(夏沫兒聽到這裡,不由得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捂住張昺言的嘴,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小心,彆讓明粉聽到,要不噴死你。又指著作都說到,快點刪掉啊,說你呢!”)
“站在原地的夏沫兒感覺剛才腦海中一個奇怪的念頭匆匆而過過,他趕忙用手拍拍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對著張昺言說道”其實我祖上也是漢人,萬曆二十八年祖上一家人逃到遼東,做了先皇的包衣,後來我又做了咱王爺的隨侍。”
“都是天涯淪落人,幫我召集兄弟們來議事廳,我們該乾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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