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受夠了鈕鈷祿·詩潼的愚蠢,她活著一定會連累他,她的話若是傳出去也不知道會惹多少人笑話。
更何況,她還恨他,他怎麼可能給他背刺他的機會。
“唔!”
鈕鈷祿·詩潼難以相信他會動手,用儘力氣掙紮,拉扯勒在喉嚨上的白綾,可少年力氣大得驚人,她絲毫扯不開,放棄後就捶打身後的四阿哥,可他被打痛了眉頭都沒皺一下。
直至鈕鈷祿·詩潼呼吸漸弱,力道漸小,到死都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死法。
人死後,四阿哥也才驚回過了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驚駭得甩掉了手裡的白綾,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不能被發現,一定不能被人發現自己做的事,這事傳出去一定會被戳脊梁骨的,以後,以後大統更沒有他的位置。
四阿哥看向四周,最後目光落到了房梁,心裡有了主意。
額娘本就應該要死的,怎麼能怪他呢。
於是在不久之後,屋外守著的眾人突然就聽到屋裡響起來了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
“額娘!”
他們對視一眼,連忙衝進去,一進來,看到的就是上吊自縊的鈕鈷祿·詩潼和跪在地上抱著她懸空雙腿悲痛大哭的四阿哥。
他們更是在四阿哥臉上看到了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額娘!兒子不要你死,你怎麼能為了兒子連命都不要了!怎麼就能那麼狠心的當著兒子的麵自縊,兒子不怕你連累啊,額娘!”
長峰驚駭的看著這一幕,連忙上前扶住了哭得幾乎要暈倒的四阿哥。
“額娘,你打我啊,繼續打我,我不反抗,隻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張公公幾人麵色凝重,從房梁下放下白綾,女人的屍首倒在地上。
張公公上前探了探鼻息,了然了,對著四阿哥拱手:
“四阿哥節哀。”
四阿哥聞言雙目呲裂:
“額娘!”
……
盛歡這邊,佯裝睡著的她聽著蒲花們的現場直播,萬萬沒想到四阿哥竟然那麼狠。
不過幾個似是而非的片段罷了,她原先也沒那麼快想對四阿哥動手的,不過誰讓四阿哥看不清,在她孕期時竟然有小動作。
那動作雖小,可她對外的身體並不好,這可是會要人命的事。
盛歡現在想想自己下的致幻藥還是挺厲害的,再加以係統誘導的幾個畫麵,都能以假亂真讓四阿哥對他夢裡的幾個畫麵有觸動。
更沒想到意外的讓鈕鈷祿·詩潼破防以為四阿哥也和她一樣,成功讓這對母子狗咬狗,反目成仇。
鈕鈷祿·詩潼直到死,恐怕都不瞑目。
鈕鈷祿·詩潼死了,但她的死訊並未在宮裡泛起波瀾。
……
翌日,三胞胎的洗三禮如期舉行。
因為是皇室第一例,皇室宗親都趕過來慶賀。
怡親王見雍正眉眼不再像前兩天那樣陰沉沉的,想到聽說的皇貴妃脫離危險的事,唇角也勾起笑來,連聲恭喜:
“皇兄,臣弟恭喜您喜得三子!這可真是開年來的大喜事,臣弟現在可是迫不及待想見見三個侄兒侄女了!”
雍正麵對著怡親王這個兄弟更是意氣風發:
“一會兒十三弟就能見到了,等他們以後大了,朕讓他們來找你這個十三叔玩。”
“那感情好,臣弟還從未接觸過三胞胎呢,那麼大得祥瑞,可得抱抱沾沾喜氣。”
正說著,就有全福嬤嬤抱著三個嬰兒出來了。
因為是冬天,洗三禮是在室內舉行,屋裡燒著地龍,暖烘烘的。
“出來了!”
“真是三個俊俏的孩子,膽子也大,皇兄,你有福了!”
十三阿哥看著三個孩子被脫去衣物,置於盆裡時都未哭時,有些感慨。
雍正點頭,按著扳指,眸光柔軟毫不掩飾裡麵的父愛凝在三個嬰兒身上:
“他們確實很乖。”
他看著三個孩子,心頭更是軟得一塌糊塗,這一幕他前世並未見到,這一直是他的遺憾,今生,終於能正大光明的看著這一切,看著他們長大,想要抱就抱,不用顧忌那麼多,甚至,也能正大光明的聽到三個孩子喊他皇阿瑪了。
雍正心湖泛起漣漪,一點也不平靜。
“啊啊!”
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三個光溜溜的嬰兒朝雍正這邊看了過來。
可當他們看到雍正身邊熟悉的男人時,大腦陷入了宕機。
“!!!”
此時,他們心裡在瘋狂的尖叫。
這不是十三叔嗎?!我去,他怎麼會在“四伯”身邊!看起來還挺親近的。
三個嬰兒呆滯的看向周圍,然後,就更懵逼了。
那個挨著十三叔的不就是五伯嗎?呐呢,後麵的那幾個好像是七伯十二叔十五叔十六叔!
不僅如此,還有好些個宗親,他們前世都見過。
“!!!”
他們的沉默震耳欲聾。
三個小嬰兒麵麵相覷,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震驚。
那麼多熟人,他們再也不敢欺騙自己是到了陌生的清朝。
此時,他們心裡皆劃過了某個想法,按照曆史軌跡,確實是四伯雍親王登基。
所以,麵前的這個四伯就是他們前世的四伯,而且,四伯這個皇帝可能是……
弘宴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他看不見前世阿瑪的身影,也不見九叔十叔,他終於確定了,這個世界可能大概也許……是四伯也就是雍正帝登基的世界。
離了大譜了家人們,怎麼重開一局還是這個世界,可阿瑪卻換了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前世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三小隻心裡抓狂。
“呦,才三天大就勁頭這麼足了,長大後肯定是我們大清的巴圖魯!”五叔胤祺大笑。
在三個嬰兒頭腦呆滯中,洗三禮正式開始。
全福嬤嬤念著祝福詞,手中的樹枝沾了水抖動,灑在了三個光溜溜的嬰兒身上。
“福運來,洗汙穢,迎吉祥!”
“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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